。”

查爾斯又將墨鏡帶了回去。

木子:“對不起。”

查爾斯:“獨眼是男人的浪漫,戴墨鏡隻是以前經常半夜火拚,留下的習慣。”

木子換了個話題:“我之前吩咐的那件事,結果怎麼樣?”

查爾斯:“是真的,那個是連體炸彈,在教堂和大廳都有。”

木子:“範圍多大?”

查爾斯:“所以參加婚禮的人。”

木子:“我沒有收到請帖?”

查爾斯:“嗯,但林柆和尉遲收到了。”

木子長吐了一口氣。

查爾斯:“而且她的病曆我都查到了,很詳細清楚,簡直像直接送給你看的,所以我推測這是個局,她想借你擺脫這場婚姻,她在逼你做選擇。”

木子:“你的意思是讓我不要去,讓她……瘋去?”

查爾斯:“這人狡詐,算計又攻於心計,對你不是純粹的感情,和Alexia不一樣。”

木子沉思了許久:“我再想想。”

所謂旁觀者清,但涉及到昔日好友兼前女友,木子想規勸她,可夜晚,革音頻頻入夢,讓她愈來愈差。

“我告訴你什麼是最可悲,你愛上一個人,犯了一個錯,你想彌補想還清,到最後才發現你根本無力回天。”

木子被電話驚醒,陌生來電以及無數道歉的長篇大論的短信,木子握著手機,把它往外一摔,不用看,也會知道是林柆打來的電話,她和林柆分手後,就把林柆拉黑,林家人給她打電話,來北京找她,木子也拒見。

木子不知道自己最後會不會原諒她,但隻要想到林柆,木子就會想到自己曾親手刪除了革音給自己發的最後的消息,就會想到沒見到革音的最後一麵就是因為林柆的阻止。甚至會在夢裏的無數場景夢到林柆無數次惡毒的詛咒。

大魚海棠是木子和林柆一起看得電影,那時,林柆說,“隻要你對愛上那個人一心一意,對她好,對她遷就,不傷害她,就不會不可挽回,不可彌補。”

木子一直記得,和林柆在一起的時候,就以此為戒,忍受她的小脾氣,希望永遠不要傷害她,希望不要破壞她的家庭關係,但最後沒想到,正是因為寵著她,讓著她,遷就著她,才犯了無力回天的錯,不可挽回,無法彌補的錯。

一個多月讓她身形消瘦,眼圈烏青,嘴唇蒼白,黑夜帶著鬼魅和往事入夢,全是無盡的悔恨和苦痛。

木子起身去客廳想給自己到杯冰水,但一瞬間的頭暈讓她從樓梯間跌倒滾落,她磕得頭破血流後,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一邊不成聲,一邊大聲問:“Alexia,人……活著……為什麼……會……這麼痛苦?好似……人……活……著……的一切都……隻……是……為死亡做準……備。”

等她抹著鼻涕斷斷續續地說完這一段,才看到冰箱那裏開了一道亮光。

查爾斯:“對不起,我聽到動靜剛下來,你哭你的,我喝點冰水,你要嗎?有威士忌還有鮮榨果汁什麼的。”

木子滿臉淚水看著光亮處的查爾斯問:“你……不痛苦嗎?”

查爾斯倒了杯冰水,咕嚕嚕地喝了下去:“不是Alexia去世這件事讓你痛苦,而是無法控製情緒讓你痛苦,這種痛苦是稀缺的,它能鍛造你。而你無法承受的情緒,正是別人求之不得的東西。”

查爾斯拿起威士忌加了點冰塊,朝舉了一下杯子,又喝了小半杯:“其實,她不過是你眾多好友裏去世的那一個而已,你所有的痛苦,來源於你的內疚和後悔,以及無法彌補,你覺得她給你財富和地位你無法承受,換句話來說,你覺得你不配,所以你才心慌不安的痛苦,我們換個思路,革音並沒有將自己的財產轉贈給你而是給了別人,或者被家族回收,想想這個結果,是不是內心就會緩和很多,甚至覺得自己對革音仁至義盡。”

查爾斯笑了笑:“你看,所以痛苦是種稀缺資源,我的老板。”

木子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所以……你不痛苦嗎?”

查爾斯把冰箱裏的威士忌拿出來,“來吧,你要是喝過我,你就會知道我痛不痛苦了。”

木子扶額哈哈大笑,笑著笑著又哭了,“好,摘下你的墨鏡,給醫生先打個電話,免得咱倆酒精中毒,下去陪她。”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

可能要到六一了,嚶

第166章

北京的溫度在勞動節這天陡然增高,陽光灼熱又刺眼。

張氏莊園外全是紅色的氣球和彩帶,連前院的低矮海桐球都修剪成了愛心的形狀,外麵高大的梧桐上站著嘰嘰喳喳的喜鵲,門前是絡繹不絕的豪車把整條大路堵死了,被迫下車的走進莊園的盛裝男女們提著或抱著纏著絲帶的禮物,三三兩兩的走了進去。

一場盛世婚禮,是大部分少女心裏的向往,但趕走妝發師的新娘,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遠道而來送祝福的人們,內心毫無波瀾。

張珊姍沒想炸所有人,她不信神,不信佛,不信鬼,隻信張家狡兔三窟的性格,這次婚禮絕不會全部來,她甚至覺得以張國建的謹慎度,多半會找個替身站場,甚至張傾山,他奶奶都被人做掉了,他還能放心的來自己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