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炸彈是假的,婚禮是真的。
當然新娘也是真的。
她自認為是個運籌帷幄,算無遺策之人,但直到已經迎親佳時已過,離正午十二點,她和陸為宣誓的日子還差十分鍾,木子卻還沒來。
張珊姍轉身看著鑲邊鏡子裏的自己,妝容精致,容貌娟麗,和以往的自己大相徑庭,而如今的自己是這樣,那在經曆了那麼多的戀情之後,在木子的心裏,自己這個有瘋病的前女友早已和她無關,又或者說,木子知道自己的身世後,早已赤子之心不在,也不會再多管閑事,在意別人的死活。
她會這樣嗎?
革音死後,木子的做法讓她愈加無法預料,甚至意大利那裏傳來消息的時候,張珊姍根本不相信是木子所為。
她可以預見,為了生活奔波,為了賣帽子賣笑的木子,卻無法預見,站在金字塔尖的木子。
張珊姍想了很多,想到腦袋快要爆炸的時候,她反而冷靜了下來,天不遂人願才是常態,也許老天是想讓她死心,宣誓後,再去領證,和這個陸為過一輩子也無所謂。
總歸隻是穿衣吃飯,總歸也隻是活著。
可當張珊姍站起身,準備換高跟鞋的時候,天花板上空心石板卻掉落下來,摔碎了,隨即她本以為不會出現的木子,卻一躍而下,抬眼看著張珊姍,她帶著黑色的口罩,丸子頭禁錮在發網裏麵,眼周圍一片淤黑,臉頰也凹陷了進去,看起來格外憔悴。
張珊姍愣愣地看著她,看著木子從包裏掏出繩子和一個白色的布,往裏麵噴東西,等著木子做完了一套奇怪的動作,她才說:“你來了?”
木子白了張珊姍一眼:“我不來?我不來等著你找死啊!”
張珊姍:“那……你來搶婚?”\思\兔\在\線\閱\讀\
木子站起身來,抖了抖身上的灰塵:“搶婚?姐妹,你詞彙量太貧乏了,我告訴你,我這叫拯救失足少女,拯救成千上百個家庭。”說著上前一步,摟過張珊姍的腰,將白布捂住她的口鼻。
張珊姍抬眼看著麵無表情的木子,以及上麵跪著的黑衣保鏢,陷入了昏睡之中。
等張珊姍再醒來的時候,窗外昏暗,陌生的房間裏空無一人,她咳嗽了兩聲,穿上拖鞋往外走,穿過走廊,聽到了裏麵說話的聲音,她透過門縫看著木子坐在梨花辦公桌前看著文件,聽著旁邊兩人的彙報,好似在開會。
“他拉著其他股東鬧事,你就把他玩女學生的視頻發到網上去,捅到他小舅子那裏,他小舅子不是檢察院嗎?實名製舉報信,我就不信不審查,還有他那個私生子不是愛在外麵借他的名頭撈金嗎?給他灌點酒,錄個視頻,或者隨便搞點……”木子抬起頭,看著站在門外的張珊姍:“你醒了?”
張珊姍沒有說話,就這麼看著木子,像是自己在做夢一樣。
木子看了一眼查爾斯,又對張珊姍說:“樓下吃點東西吧,別犯胃病了。”
查爾斯走過去,給張珊姍指了一條路,張珊姍看了木子一眼,就跟著下樓,坐在餐桌喝了一碗煲湯,查爾斯就站在她旁邊,像個人形監視器一樣,一動不動。
張珊姍吃點小菜,坐了好一會,牆上的時鍾指到了九點鍾,木子還沒有下樓。
“她有胃病。”
查爾斯:“張小姐請放心,木總提前吃飯了。”
張珊姍覺得這個口吻有點耳熟,但一時有些想不起,隻是食指放在餐桌上,慢慢敲著桌麵問:“革音真的把所有都給她了。”
查爾斯:“並不是,革總還把一些值錢的東西和意大利那邊的宅子送給了弟兄們。”
張珊姍:“她剛才說話的風格和……”
查爾斯:“上崗培訓啊,請了好幾個老師知道,木總學的很好。”
張珊姍敲擊的食指停了下來:“她為什麼要……學這個,這些錢夠她揮霍了。”
查爾斯:“可能是因為羅什福特的話吧,他曾是革音的心理醫生,現在來開導木總,人活著總得有奔頭,不是嗎?就像古話說: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雖然現在木總沒法找波旁家族的麻煩,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以後,世界局勢總是瞬息萬變的,隻要站在金字塔上麵,總能夠著天。這點,張小姐很明白。”
張珊姍:“她想找誰麻煩?波旁家族?”
查爾斯:“這不朋友關係就能關係的問題,張小姐。”
張珊姍:“所以……也是那個什麼心理醫生讓她這樣背地裏帶我離開,而不是光明正大的搶婚?”
查爾斯:“不是,是我。”
“木總好歹也是有頭臉的人物,這樣做實在不妥,而且革總留下我們,就是為了讓她能夠真正做自己,而不是有些人的錢財權勢玩弄,讓我猜猜你在想什麼?是搶婚後,把你和她用輿論徹底綁在一起?還是把她囚禁在國外的某座荒無人煙的島上,玩什麼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