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顧芸白險些拍案而起,被薑柟拉下,她才意識到自己身上,這套薑家丫鬟的衣服還沒脫下。
“她不是丫鬟!她是我白姨!”
謝述大聲解釋,在顧芸白朝他投去感激且喜愛的目光之後,他又笑嘻嘻的補一句:“是我娘那個沒出息的遠房表姐,因為一直嫁不出去,這才到我家當丫鬟,不能發賣,要一直待到變成老嬤嬤!”
“.”顧芸白。
許如清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捂著嘴笑:“冒犯了,大表姐!”
“謝述!!!”顧芸白咬牙切齒的低吼一聲,“皮癢是不是?這都是誰教你的?”
程令揚覺得顧芸白太凶殘,怕謝述見了晚上做噩夢,側了側身,擋住謝述看向顧芸白的目光,輕笑道:“童言無忌!你好大的人了,怎麼跟個孩子計較?”
“這桌我坐不下去了,你們慢慢吃!”顧芸白氣得起身離席,薑柟攔都攔不住。
見薑柟的手已經包紮好,許如清便沒提治傷的事,開口說了另外一件事。
“薑柟,我那日聽嬸娘提起,說是你也不知道你娘的墳在哪?”
薑柟急問道:“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但我那天送藥時,看見有人在替你娘收屍!”
“誰?”薑柟神色緊張。
許如清頓了一下,才道:“就是以前來找過你的那個小郎君,長得特別秀氣俊俏,一看就出身富貴人家的那個!”
“哪個?”給的範圍這麼大,薑柟如何猜得出?
“就是.”許如清沒法說,拉了拉程令揚的衣袖,“令揚,你知道的,就是你以前最瞧不慣的那個,你想要揍扁的那個!”
程令揚垂著眼,不情不願道:“太子。”
許如清微愣,隨即倒吸一口涼氣,看向薑柟的目光,都帶上了幾分敬意,嗑巴道:“你你你你跟太子有一腿?我有眼不識泰山,你大人有大量,可千萬別與我這種市井小民計較啊!”
“.”薑柟眸子微涼,沒有作答。
原來真是謝昀埋了娘,他沒有騙她。
傍晚,落霞漫天。
雪狼穀院子裏無花無草,隻有一個光禿禿的木樁子,顧芸白正打花樁,一下午不帶休息。
聽著手臂打在木樁上的聲音,薑柟倚在床榻前,垂眼看著剛剛入睡的謝述,越發的燥熱難耐。
謝昀都氣成那樣了,她現在再去求他帶她上墳,隻怕會被他拿捏住。萬一他要求她放棄對薑媛複仇,可怎麼辦?
那這輩子,她都別想再給娘上墳了?
“叮咚還沒回來?”顧芸白喘著氣,渾身濕透,拿著帕子擦臉,走進來。
薑柟搖頭。
“靠不靠譜啊?宗越自小跟著謝昀,他會為了你那一點小恩小惠,背叛太子?反正我不信,我估摸著你指定又是白忙!”顧芸白讓下人去提熱水,準備洗澡。
“宗越不會背叛太子,但他既然能答應,就說明是在他職權範圍之內,他願意賣我一個麵子。”
“你麵子現在可值錢啊!”顧芸白笑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