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兩聲,故意歎氣著說:“媽,你也太偏心了,我最近也瘦了呢。”
周世梅嗤聲,沒好氣:“你自己嚷嚷著要減肥,天天跟兔子似的隻吃青菜,瘦了能怪誰?”
兩人就像無數對普通母女的相處模式一樣,看似吵吵鬧鬧,實則互相關心,周氤看著,心裏很羨慕。
這些她曾經也擁有過,隻是現在再也沒有機會了。
周氤低頭,將一塊雞肉放進嘴裏慢慢咀嚼。
“周氤……”周世梅叫了聲她的名字,然後欲言又止。
周氤麵露疑惑,問:“怎麼了大姨?”
“那個……”她語氣稍顯猶豫,頓了頓還是說出口,“過幾天就是你媽媽的忌日……”
周氤抬頭:“嗯,我記得。”
“去看看你媽,和她說說話,你也很久沒回來了,她在地下肯定也是惦記著你的。”她叮囑。
周氤點頭,“好的大姨,我知道的。”說完又低頭扒飯。
飯吃完,時間已經很晚了,周氤想著明早有課,便不再多逗留,起身拿了包對周世梅說:“大姨,我就先回去了,明天還有課,得早點起。”
周世梅連連點頭:“行!你快回去吧,大晚上的,你路上注意安全。”
“好。”周氤笑著回應,開門走了出去。
樓道一片漆黑,燈是聲控的,她跺了下腳,昏暗的白熾燈光才亮了起來。
光線微弱,照不到腳下,周氤害怕踩空,小心翼翼扶著扶手下了樓。
剛到樓下,便看到了一個清瘦高大的身影,站在不遠處抽煙,黑夜中,有紅色火點忽明忽暗。
見周氤,他很快掐滅煙頭。
周氤麵色如常心裏卻漾起漣漪,她慢慢走來,還是客套著問了句:“怎麼還沒回去?”
“很顯然,我在等你。”江準嗓音有些啞。
“等我做什麼?”
“說說話。”他語氣很坦然。
周氤一時間有些無措,◇
江準問何露華:“可以嗎?”
她怯怯點頭:“好。”
三人先後進了空無一人的接待室。
關好門窗,穆野遞上來一杯熱茶,何露華接過來抿了一口,整理好情緒後便說起沈熙死前發生的事情。
“那天……”她停頓了一下,“她強迫我跟她出門,然後把我帶到了她家,就開始打我,踢我。”
何露華說著慢慢挽起衣袖,手臂上全是青青紫紫的傷痕,她帶著壓抑的哭腔繼續,“讓我像狗一樣在地上爬,強迫我爬到她床底,不讓我出來,我在床底呆了很久。”
說到此處時,江準問她:“你一開始呆在床底那會兒沈熙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