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一直循環往複想著同一個問題。
明明是天氣寒冷,她卻反常地出了一額頭的汗。
張亞麗很焦躁,急於從周氤這裏得到一個答案,她張嘴,也不避諱:“周氤,我都聽說了,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會是江準呢?周氤,周氤……”
而周氤腳步停滯,稍微歪頭,喃喃自語著:“我見過他不止一次,那天晚上,相隔十年,我和他分明對視過的,但他背著光,我隻能看見一個清晰的黑影……”
周氤說得快,聲音又小,導致張亞麗完全沒聽懂她在說什麼。
張亞麗看著她蒼白的臉色非常擔心,高聲問:“你在講什麼啊?周氤!”
周氤麵無表情,一副被人勾走魂魄的模樣,連視線都是渙散的,她自顧自說道:“甚至那個瞬間,他給了我一種江準的感覺,所以,我才會誤以為江準住在那裏,為什麼?他明明不是江準,卻會給我這種錯覺呢?”
周氤的舉動反常,嚇得張亞麗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急得快語無倫次了,摸了摸周氤的額頭:“沒發燒啊,周氤,你說什麼啊,什麼感覺啊?”說著又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周氤,你還認識我是誰嗎?周氤,你可別嚇我啊!”
周氤眸眼黯淡無光,看著張亞麗的嘴張張合合,卻聽不見她的聲音,也不知道她到底在說些什麼。
周氤看著張亞麗,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腦海深處,似乎有個聲音,在有規律地響起,一下一下。
滴答。
滴答。
滴答。
……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裏,隻能看到身邊景物變幻,最後盡數陷入黑暗。
腦子裏的“滴答”聲越來越響,吵得周氤頭痛欲裂,她轉頭往後看,看到了聲音來源。
身後懸著一個很大的時鍾,四周皆暗,隻有那個鍾清晰可見,和她房間牆壁上掛著的那個一模一樣。
秒針還在走,周而複始,滴答滴答。
永遠都跳不出那個圓環。
而時針和分針重疊,正清楚地指著“12”。
似乎是半夜十二點。
時間回到那個失眠夜晚。
周氤握緊雙拳,將頭轉過來,平視前方。
她看見,不遠處前方有個窗戶,窗邊赫然站著一個清晰的,輪廓分明的黑影。
周氤腳步有些不穩,喃喃:“是你。”
她眯起眼眸,死死盯住黑影,質問:“你到底是誰?”
黑影巋然不動,牆壁擋著,周氤隻能看到他的上半身。
從動作看,他一隻手插進褲兜,很隨性的樣子,似乎也正看著周氤。
周氤目光冷淡,又開口:“你殺我母親那晚沒有給我江準的感覺,為什麼那天晚上?你站在窗前,會給我一種是他的錯覺……是哪裏像呢?”
“你應該沒他高,”周氤自言自語,又伸手比劃,“你比他稍胖。”
周氤伸手指向黑影的頭頂,聲音很輕:“你的發型和他的有挺大差別,你好像把頭發都梳上去了,但我從沒見過他頭發都梳上去,這麼服帖,你用了發油嗎?這麼講究,你是做什麼的?”
她的手指慢慢往下,目光也往下,一齊落到黑影麵部上。
周氤說:“你的臉型沒他的好看,他的臉線條很流暢,而你,你臉頰有點凸,你的顴骨應該不低吧?”
“你站得很直,意氣風發,”到此處,她語氣微頓,眸光斂起,“你身上的衣服很適合你,剪裁得體,顯得你身軀挺拔,無形中拔高了你的氣質,從肩部輪廓看,你穿的應該是……西裝?”
滴答聲驟停。
思緒不再堵塞,周氤彎起唇角:“我知道了!是西裝!那天晚上,你站在窗前,穿著西裝,和江準的穿著很像,所以給了我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