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坐吧。”龐阿水一個厲聲回響在大廳裏,高高的屋頂接著就傳出回音來。待丫鬟們擺好餐具,規定好位置,言鎮崇和鄭步韜都安穩的坐在了位子上。
鄭步韜的眼睛霎時眯起了一條縫隙,似乎料查到了什麼事情,期待著發生一樣。麵色猙獰而又放鬆,時而對言鎮崇笑笑,時而又對伊王爺呲著牙。龐阿水左看看右瞅瞅,如坐針氈在椅子上,感歎著時間如此之慢。
“王爺,讓您久等了。”若蟬的聲音突兀的在房間中回蕩著,就像一根救命稻草解救了凝重的氣氛。阿水騰的從椅子上站起來,銀鈴般:“快點過來坐下吧。”
“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伊王爺冷不丁的來了這麼一句,給龐阿水重重一擊,阿水移動著身子湊近伊王爺,小聲耳語提醒道:“捉奸!”
“嗬嗬”伊王爺整張臉都綠了,無奈隻好發出嗬嗬兩音,立刻轉頭衝若蟬擺著手:“坐下吧,玉緣呢?”
玉緣?阿水一聽到這個名字就打寒戰,簡直就是披著羊皮的狼,不懷好意的賊,惹人發指的惡魔……看到若蟬又是如此優雅的扭動著身子坐在伊王爺的另一旁,與龐阿水對麵,不自覺的咧嘴笑了笑。
什麼?若蟬又是那一種毫無旁人,傲慢自大的眼神。龐阿水肚子裏氣的飽飽的,本以為兩個人會化幹戈為玉帛,沒想到吃裏爬外不知悔改的人永遠都是一個德行。若蟬滿是諷刺的打量了阿水一眼,那一身髒兮兮的衣服害的若蟬哈哈大笑起來,吵嚷著:“姐姐這是什麼裝扮呀?要不是若蟬我仔細看了看姐姐的模樣,還以為今日王爺請了一桌子叫花子。”
“你……”言鎮崇牙咬的咯吱咯吱響,竟敢這樣侮辱蕭妤,侮辱自己。但是看到龐阿水警示的眼神,立刻把心中的怒火強壓下來。
鄭步韜從剛才坐在飯桌旁就是一臉的滿意,對於若蟬挑釁的話語根本不在乎。於是便自在的雙手抱住了胳膊,一臉輕鬆。
“呦嗬,聽著這個口氣,是屁股好了?”阿水好心提醒著若蟬。
若蟬冷麵一扭頭:“每天上火,怎麼會好?”
“那你和伊王爺都不能吃這些大魚大肉的了,要不然傷口會惡化成大膿包!”說完,阿水呲牙一笑。
剛才一副安然自若的伊王爺聽到討論關乎自己,立刻慫下一張臉來:“吃飯吃飯,怎麼會把這麼俗惡的話語帶到飯桌上?”
若蟬附和著:“就是就是,咦?還真是奇怪,玉緣妹妹怎麼還不來?根本不會體諒我們著急等待的辛苦。”
整個飯桌上隻有若蟬嘰裏呱啦的說個不停,等著若蟬又想起了什麼事剛要開口,表情看向門口,嘴裏立刻改道:“妹妹終於來了,真是的,你還有沒有一點禮貌,怎麼能讓我們等你這麼長時間?”
玉緣今日粉嫩的一身,頭上插著粉色的芙蓉花釵,臉上抹得胭脂也是淡粉清雅,一身桃花裝飾刺繡的羅裙,簡直就是超凡脫俗的桃花仙子,隻不過看起來麵色憔悴,是一隻病怏怏的桃花。
“懇請王爺恕罪,玉緣……我渾身乏力,恐怕是著了涼。”玉緣一說話,簡直就是個活靈活現的娃娃,乖巧溫順。
伊王爺看她這般模樣,開口道:“昨天下了場大雨,著涼太不小心了。不像是某些人,淋了一場雨,到最後還活蹦亂跳的,反而是其他人跟著受罪。”說道“某些人”的時候,伊王爺還瞅了瞅在一旁的龐阿水。
忍,忍,如果不忍這件事情就會永遠重提,龐阿水故作從容,等待著愛裝弱小無辜的玉緣再說什麼。
可是開口的卻是半天都沒開口的鄭步韜:“王爺,請恕罪,我想說……您的這位玉緣娘娘,正是在下要找的殺死我哥哥的凶手。”
話音一落,整個大廳一片嘩然。阿水生澀的轉過頭去看著從座位上站起來的鄭步韜,問道:“你可不要瞎說,玉緣娘娘這麼瘦弱,怎麼可能會殺死你的哥哥呢?”
“當然不會……”鄭步韜堅定道,“還有身旁的若蟬娘娘。王爺,實不相瞞,在下有一個親生哥哥在前幾日被遭人殺害,而在我發現哥哥死去之前,這兩位娘娘曾經到在下的寒舍找過我的哥哥,兩位娘娘不知道和我哥哥交談了什麼,後來我的哥哥就死於非命。王爺,您一定要為我做主,雖然知道這樣冒犯是大逆不道。但我坦言,之前接近蕭妤娘娘,其實是為了接近王爺府,把殺害我哥哥的凶手緝拿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