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不滿道:“還能怎麼回事,不就是因為主子去了北狄,她想得個同甘共苦的好名聲,便也偷偷過去。”
用腦子想,也能想到,等季玥到了北狄見到主子。哭訴一番這路上的委屈和心酸,主子會有多憐惜她。
唉,自己怎麼這麼倒黴,主子臨走前,派他留在京中暗中保護季玥,這才無奈跟著季玥去北狄。
“什麼,四表哥去北狄了?”楚珹有些驚訝。
他記得,太子表哥也去了。
那四皇子還去什麼?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楚珹也不多待,拍了拍護衛的肩,安慰他道:“那你真是辛苦了。”
護衛欲哭無淚,不辛苦,命苦!
從牛棚離開後,楚珹將自己打聽到的消息複述給季夏。
“雖然這些是皇家的事情,普通人不能妄加議論。但你比我聰明,快來分析分析。”
季夏眯了眯眸子,冷冷一笑:“還能因為什麼,一,北狄情況明朗,很可能將匈奴打退,他現在過去,還能蹭上一份功勞。第二點嘛,那就是情況不明朗,太子殿下肯定會想盡辦法翻盤,但四皇子過去,不管能不能翻盤,他都能蹭到好處。”
“如果能翻盤,他也有一分功勞,且他過去後才勝的,是為大功。太子等人的付出,直接被搶。不能翻盤也不要緊,畢竟他過去的時候情況已經不明朗了,頂多是他沒幫上什麼忙,皇上要怪,怪的也隻會是太子!”
“且他還是個在戰時緊張的情況下去幫忙的,在皇上那還能落個兄弟情深的名頭,不管怎麼說,都是雙贏。”
“乖乖,我以前怎麼不知道這個四表哥這麼心機,這樣說來,太子表哥也太慘了。”
“而且這四皇子要幹嘛,搶太子表哥的功勞,不會想多奪位吧?”
此言一出,楚珹嚇得立馬捂上自己的嘴巴。
季夏看著他,認真道:“也許你說對了呢。”
楚珹一臉慘白:“完了完了,知道這麼個秘密,我不會被滅口吧。”
“我雖然跟皇宮那幾個是表兄弟,但人家可看不上我,所以接觸也不多。尤其皇上死後,皇室跟楚家的親味可就更淡了。”
況且自古皇家無情,這談親情也沒用啊。
季夏淡淡道:“那你心裏是支持誰的?”
楚珹理所當然道:“當然是太子殿下啊,他可是名正言順的儲君,而且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都是心係百姓之人,住的東宮一點也不奢靡,就太子妃娘家,人是朝堂上最清正的,一家子靠著俸祿吃喝,若不是皇上時不時給點賞銀,真不如普通商家過的舒坦。最重要的是太子對我祖父這個舅爺也很恭敬。”
要說,雖然文官都清廉,但當官的,哪個不貪一點,就是貪一點也行啊,畢竟俸祿就那點,又要官員之間應酬,花銷根本就供不上。
可太子妃的娘家倒好,不僅討厭別的官員貪汙,自己更是嚴於律己,每次辦宴會,吃的都是最寒酸的。
不是他們家小氣,而是拿不出錢。
一個國公府,指望著那點俸祿過活,在各地有大災大難時,還得跟著捐錢,連下人都比旁家府上瘦一圈。
這還是在家裏女兒嫁進東宮後,皇上想著法子給賞銀,情況下改善了許多。
不過,這樣的臣子,一眼就能看到底兒,皇室用著也放心。
季夏懂了:“所以楚家是支持太子黨的。”
楚珹睜大眼:“我可沒說。”
瞧自己這張嘴,他怎麼就被套路了呢。
“現在四皇子狼子野心,既然你知道了,楚家還是早做打算。”
楚家人都還不錯,她是真心為楚家考慮。
楚珹眼中劃過沉思,細細想來,也是這個理。
楚老侯爺是皇上的親舅舅,幾個皇子的親舅爺,若逢儲位之爭,是不可能獨善其身的。
就算楚家想躲,兩方人也會過來拉攏。
就連皇上,說不準也在注意著楚家。
想到這裏,楚珹冷汗直接下來了。
“我終於知道祖父為什麼請求皇上外派父親做天順府城的布政使,又在一年前,搬來永平縣養病了。”
一是他實在病的嚴重,二是,遠離這些鬥爭,以免楚家被牽連。
若不然,爹爹在京城,怎麼也是個三品大官,過幾年升任二品也不是不可能。
季夏淡淡道:“但我聽楚大人的意思,皇上明年要把他調任回京城。”
楚珹嘴角苦澀:“所以,這是楚家躲不掉的。”
他已經怎麼光顧著玩了,一點也不知道家裏如今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