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還是一把火燒了好,曆朝曆代,哪一回爆發瘟疫不是用此法子。”
季夏還未進入,便聽到裏麵大夫們的爭吵。
另一人不讚同道:“宋太醫,再怎麼說那也是一條條鮮活的命,你怎麼能如此狠心?”
宋太醫冷哼一聲:“許大夫,你說我狠心,若是狠心我就不會在這待這麼久,曆朝曆代,瘟疫這種傳染性極強的天災都是最難攻克的,加在一起死的沒有上百,也有幾十萬百姓。這麼些教訓,還不夠嗎?瘟疫本就是無治之症,再怎麼努力也是徒勞!”
許大夫臉色蒼白,想反駁,可卻找不出反駁的法子來。
因為這宋太醫說的,都是實話。
可是一想到滿城一萬多百姓要被活活燒死,他就於心不忍。
季夏皺眉,推開了門。
眾位大夫紛紛看向她們,疑惑道:“你們是?”
隨從趕緊介紹:“這二位是永安侯家的二公子楚珹少爺,他身邊的季夏姑娘,是楚珹少爺帶來協助眾位治瘟疫的。”
“什麼,簡直是胡鬧,這麼一個小丫頭,片子,哪裏懂怎麼治瘟疫,連湯頭歌都不會背呢吧,別以為認識兩個字就能裝大夫,笑掉老夫的大牙。”宋太醫打量了一眼季夏,便怒氣衝衝的質問。
張太醫皺眉道:“四皇子殿下可知道這事?”
“回張太醫,楚二公子兩位過來便是殿下應允的。”
“四皇子殿下真是糊塗啊!”宋太醫歎了口氣。
隨從臉色一下子垮了下來,四皇子再怎麼樣也是皇子,豈容一個小小的太醫隨意置喙。
張太醫見狀,立馬訓斥道:“宋太醫,你是癔症了不成,既然四皇子都點頭了,我相信季姑娘的醫術一定是過關的。”
他率先衝季夏介紹道:“季姑娘,我是太醫院的院判,你叫我張太醫就好,這位是宋太醫,那是許大夫……”
季夏一一衝他們見禮。
不過不管是太醫還是大夫,都麵露不屑。
畢竟,這小姑娘是女子,而且歲數在那放著,就算再厲害,又能厲害到哪裏去?
季夏也不生氣,開口問道:“我剛剛在外麵聽到,宋太醫提倡將得了瘟疫的百姓燒了?”
宋太醫臉色難看:“不燒了還能怎麼辦,每日進來的士兵都有被傳染的,再不及時控製住,後果會越來越嚴重!”
“那太子殿下呢?還有陸大將軍等人,也一同燒了嗎?”
宋太醫:“……”
“這這這,這怎麼能一同比較?”
季夏反問:“有什麼不一樣的,醫者仁心,難道在大夫眼裏,人命和人命之間還有高低之分嗎?”
“說的好。”許大夫原本就不滿宋太醫,見他吃癟,心裏一陣暢快,連帶著對季夏,臉色都好了不少。
“做大夫的,哪個不希望以救人為本。”因為醫術高超,他受北狄這邊的百姓尊敬,就算是為了百姓身死,那也死得其所。
“季姑娘,你以後在醫術上有什麼不懂的,盡管來問我。”
見他大方打包票,季夏笑了笑:“我正有事情要問各位大夫,我剛來北狄還不清楚,這瘟疫到底是哪種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