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沒在其他的地方動手,沒有立刻窺探軍械的機密,而是先來挑撥他和阿槿的關係。
這東洲,看不慣他擁有阿槿的人,真是太多了。
看似簡單的伎倆,粗淺的計謀,但阿槿這種從沒在後宅生活過,從不知道後宅的陰私,從沒見識過女人之間勾心鬥角的姑娘,恰好就真是得用這樣的計謀。
果然是攻心為上。
大約是那天阿槿說的仰慕他,覺得他俊極了就追隨他開始,這世上就有人認定阿槿是個能被愛戀左右行為的小姑娘。
也是,阿槿那樣自小沒出過山門一心學藝的姑娘,再說出愛慕長相才生死追隨的話,肯定會被人認為,她滿腦子都是愛慕於他。
不過,這也是實情,沈信摸摸鼻子。
所以,才會有人想出這樣拙略的計謀,認為隻要她不愛了,一定會怒而出走,從此反目成仇。
決不能有這種事情發生。
沈信開始在心裏合計收拾這些人的諸般刑罰,真是每一種,都有點兒輕了。
寒笙帶著幾個高手埋伏在側廂房,臉都要黑了,還以為是有什麼大的行動呢,搞了半天,居然是要嚼舌頭根子?
公子去哪裏喜歡別的女人去,每天忙的腳不沾地,再者說了,當他們將軍饑不擇食是咋地?什麼人都能看的上,他跟著他這些年,除了夏姑娘,可沒見他留戀過誰。
而且姑娘向來理智,怎麼可能三言兩語就被人騙了。
這計策當真是拙略極了,不知哪個混飯的二把刀想出來的。
幾個高手可沒有韓大統領這麼堅定,都在心裏打鼓,夏先生可別被人騙了呀。
就算對方演技再拙略,可自家婆娘每次在外麵聽見別人嚼舌頭根子,都要捕風捉影的回來撓自己一頓,從此疑神疑鬼,陰陽怪氣許多天。
這還是成了親的,這要是議親的,親家聽到有什麼不好,隻怕親事都得吹,畢竟人家管你是不是真的,誰會拿自家姑娘冒險?重新議一家,不是更穩妥嗎?
況且自家將軍和夏先生這個,可連議親這一步都沒到呢呀,那不是說黃就黃了?要是人家師門找了來,隻怕得翻臉。
這婆娘可真壞,夏先生要是氣跑了,這獨步天下的機關大師,可就是別人家的了。
到時候別人拿著超強軍械來打自己?想想都可怕!
眾人懷著不同的心思,都直勾勾的盯著院子裏畫架旁搖椅上,正在曬太陽打盹兒的夏姑娘。
夏姑娘蓋著毯子,隻露出半張小臉,睡的穩穩當當。
“姑娘,時候到了,該醒了!”汀芷輕輕的推了推夏槿。
夏槿沒動。
汀芷又推了推:“姑娘,一刻鍾到了!”
夏槿揉著眼睛坐起來,帶著一點剛睡醒的迷糊語氣說道:“我的酸梅子拿來,還有果釀,小葵過來研磨,琴師把曲子彈的激昂些,開始畫圖啦!”
眾人:“……”,她不會是沒有聽到吧?
琴師的臉都有一瞬間的微愣,懊惱自己說話聲音太小了。
幾個高手:“……”,先生這反應,肯定是沒聽到,以自家婆娘有點兒捕風捉影就要撒潑的情況來看,她這指定是沒聽到,要是聽到了,現在指定蹦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