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趙秋淩雖然走神,卻看的很清楚,這個丫鬟表麵上像接了,可是卻沒有接住,所以才導致牡丹落地的。
如今的情景,她也明白了,若非葉雯在背後縱容,怎會發生這種事,更何況牡丹是富貴之花,代表大富大貴之人,若自己真的認了下來,恐事情會沒完沒了。
“夫人,趙小姐對你如此不尊……”
“罷了,一朵牡丹而已,重新剪一隻便可以,趙小姐,那邊有一從玫瑰,不知道趙小姐可否願意摘幾朵過來?”葉雯似笑非笑道。
趙秋淩知道她不會這般好心替自己解圍,答應之際,卻也發現,自己過去一直有那個丫鬟陪伴著,不禁多長了個心眼。
雖不知道她們想如何,謹慎一些卻還是要的,不過想來,如今蘇少軒在府中,葉雯也不敢太多苛待自己。
不得不說,蘇王府中的花長的好看,花團錦簇,其中許多都是她不知道的,給人一種朝氣蓬勃之感。
趙秋淩剪下枝頭含苞待放的一朵,轉身之際,餘光卻瞥到身側丫鬟的動作,心中一驚,她這是要將一次推進花叢中。
玫瑰花枝上多帶刺,若被推進去,輕則受苦,重則毀容也是有可能的,感慨葉雯手段毒辣之計,身子猛然一傾,避開了丫鬟的推力,不過手上還是被玫瑰枝的刺刺中了。
“哎呀”一聲。
那丫鬟卻沒那麼幸運,她本假裝不小心被絆倒的樣子,將人推進去,沒想到趙秋淩發現及時,害人不成,自己反而撲進了玫瑰花叢中,頓時,一大片玫瑰花倒地,丫鬟以極其不雅的姿態趴在上麵,一陣陣的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
葉雯臉色一變,連忙過來,待看到情景,卻沒有叫人過來,反而厲聲對趙秋淩道:“趙小姐,你怎可將我貼身丫鬟推進花叢中,沒想到你花容月貌,心腸竟如此歹毒,蘇王府不歡迎這樣的人,還請你馬上離開!”二話不說直接下了逐客令。
趙秋淩這一來,不管有沒有事,她都不想楚琴那個賤人的女人見到蘇少軒,如今蘇少軒在府中,她不好直接動手,將人趕出去是最好的辦法。
“夫人,您貴為王府主母,可不能血口噴人,是非曲直如何,還請夫人好生問問身邊的丫鬟!”趙秋淩不卑不亢的道:“夫人還是叫人將她扶起來吧!”
沒待葉雯喚人,那丫鬟磕磕絆絆的從花叢中起來,轉過身之際,一張清秀的臉上盡是密密麻麻紅色的血點,一雙盈白小手也不能幸免,身上的衣裳刮的亂七八糟,頭上鬢斜釵飛,狼狽極了。
趙秋淩看著她的樣子,險些笑了出來,害人不成,終害己。
“夫人為我作主啊,是她推的我!”丫鬟指著趙秋淩,瞬間眼淚橫飛,那模樣,別提多可憐了,不過她一動,臉上身上疼的厲害,故而樣子十分滑稽可笑。
趙秋淩正了正神色,清楚的道:“我在前,你在後,就算要推,也該是你推我,如何是我推你?”
那丫鬟一愣,似乎沒想到趙秋淩這般伶牙俐齒,不過她說的是事實,一下子找不到反駁的話,愣在原地,臉上盡是不甘心的神色。
葉雯瞪了丫鬟一眼,似乎為她的不成器生氣,沒好氣的道:“趙小姐這般伶牙俐齒,是趙夫人教出來的不成,做錯了事不知道悔改,剪竹在我身邊十多年,年紀長了一輩,按照輩分,你也該喚她一聲姑姑!”
趙秋淩對剪竹行了行禮,乖巧的喚了一聲姑姑。
葉雯對於她的反應大為失望,心中憋著一團火卻沒辦法發泄出來,臉色漲的通紅,最後憤然道:“如此甚好,不過你推剪竹一事,如何解決?”她不信,她半輩子的經驗,竟鬥不過一個丫頭片子。
她倒要看看,楚琴教出來的這個女兒,到底有什麼樣的能耐。
趙秋淩冷笑一聲,不急不躁道:“方才我也說了,第一,剪竹姑姑在後,我在前,推一詞不成立,第二,我同姑姑無冤無仇,推她入花叢作甚!”一沒條件,二沒作案動機,怎麼會是她。
如今她算明白了,這主撲兩人聯合起來唱戲,為的就是陷害她,讓她受傷。
如今看來,這位葉夫人,似乎不像想象中那般值得尊敬,蘇少軒那般優秀的一個人,怎會有這樣的母親,更何況,母子兩個相差也太多了吧。
葉雯被堵的說不出來話,臉上表情難看至極,卻不甘心這般放過趙秋淩,瞪了剪竹許多眼,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剪竹葉知道葉雯的想法,她如何知道,趙秋淩這般機靈,連忙道:“夫人,奴婢說法有誤,是趙小姐故意設計,讓奴婢摔進花叢中的!”
趙秋淩不禁驚訝,如此赤裸裸的誣陷,倒還真是頭一遭,不過這個地方隻有他們三人,葉雯鐵定不會幫她,若來了人,也不會有人相信她。
思索之間,耳邊響起一個溫潤男子聲音,仿佛穿透冰層的陽光一般。
“你們在做什麼?”
三人扭頭,看著站在不遠處的男子,心中各有心思,一個愁,一懼,一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