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兒子不客氣的趙紫煙,見他如此鄭重其事,隻覺得渾身都不舒坦。“臭小子,你今兒吃錯藥了?”
難道是被誰欺負了?還是受了什麼打擊?
她先是一愣,隨後心裏掀起滔天怒火,竟有人敢動她兒子?
她嬉笑怒罵都舍不得動一根手指頭的寶貝兒子竟被人欺負了?
“是誰?”趙紫煙站起身,氣勢驚人道:“誰敢對你不敬?”
魯予澤不明所以,母妃怎麼突然就激動起來了?
“說啊!本宮倒要看看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在本宮眼皮子底下欺辱你!”
“……”魯予澤這才發現自家母妃竟是誤會了,他哭笑不得道:“您別胡鬧了!”
他又不是三歲孩子,打架打不過人家哭著喊大人去報仇。
這不肖子!趙紫煙悻悻然坐下,“你出宮去吧,看見你就煩!”
待魯予澤走後,趙紫煙神色一凜,“澤兒剛才是從哪裏過來的?”
“稟娘娘,殿下是從乾清殿那邊過來的!”
“乾清殿?”趙紫煙喃喃道。難道是陛下……?
君父君父,向來是先君臣後父子;那臭小子從前不懂這個道理,那現在是什麼令他突然懂了?
突然的頓悟總是伴隨著傷痛,難道是父子倆發生什麼事了?
“去打探一下最近朝堂發生的事情,切記不要讓人發現了!”
宮裏又來了人,不同於上次的申飭,這次竟是來嘉獎的,令宋家其他幾房嫉妒非常。
這臭丫頭果然是好本事,這才短短幾日,就扭轉了局麵,也不知使的什麼計謀。
宋婉兒可顧不上其他人在想什麼,接了旨之後便回院子變幻了裝扮,而後匆匆從側門而出。
“確定是他嗎?他的腳明明已經被打斷了,怎麼可能完好無損?”
秦嬤嬤跟在她身邊,邊快步跟上邊回道:“隻說與那書生相差無己,具體是不是那人不敢肯定!小姐稍安勿躁,且讓奴婢先去核實一番再說吧!”
“那書生狡猾無比,上回就讓他溜了,豈能再打草驚蛇?”
“可南風館那種醃臢地方,豈是小姐這種金枝玉葉可以踏足的?萬一傳了出去,以後小姐還如何見人?”
秦嬤嬤道:“奴婢辦事,小姐隻管放心便是;若真是那書生,奴婢必將他帶回來!”
秦嬤嬤很堅持,小姐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豈能進那種地方。
三皇子是皇子,如今情濃之時,或許不介意。
可以後呢?誰能保證今日之事不會成為他日三皇子攻擊小姐的理由?
“嬤嬤不必多言了,我已變換了裝束,隻要嬤嬤不說漏嘴,誰知道今日進了南風館的是我?”
且她有種預感,她不出現,那書生是不會露麵的。
可她沒想到,她還是遲了一步。
等她們趕到時,隻剩老鴇坐在房內斟酒自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