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兒起身往外走,“三日後我派人來收房,還請陸公子做好準備!”
陸暘的氣憤一下子泄了個幹淨,挺直的脊背終於彎了下去。
“主子息怒,是屬下放肆了,請主子責罰!”
他見不得光,沒了宋婉兒,他怕是連個安穩的生活都沒有,更何談其他?
是他著相了,總自詡身份不肯放下,其實他哪兒還有什麼身份可言。
宋婉兒看著單膝跪地微低著頭的陸暘,略略頓了頓腳步,沒有再說什麼,終是丟下一句‘逆閻羅三日後上門’便走了。
上了馬車,小翠道:“小姐,旁邊就是善堂,為何過而不入?”
“改日吧!”宋婉兒閉上眼睛,悄然鬆了口氣。
剛剛若是陸暘堅持不從,這事兒還真是不好收場,幸好她賭贏了!
小翠有些憤慨地碎碎念,“小姐為何對那個土匪頭子如此容忍?奴婢見他那樣就來氣!小姐又沒欠他!”
“傻丫頭,他是有本事的人,自有一身傲骨,豈會甘於人下?再說,他若是太過圓滑我還不敢用呢!”
古時還有三擒三縱呢,他不過傲氣些罷了,又算得了什麼。
雖費了些周折,但總算是把這人穩住了,宋婉兒嘴角微微翹起。
至於陸暘究竟是什麼身份,她並不關心。
“好吧!奴婢就是替小姐生氣,既然小姐都沒把他當回事兒,那奴婢也不氣了!”
宋婉兒抱起暖爐,道:“花公子走了幾日了?”
小翠想了想,“也有小半個月了吧!小姐不是不喜歡他嗎?”怎地又問起他?
“有什麼喜不喜歡的,隻要他能把那些孩子救出來就行了!”
算算日子他應該也差不多該收尾了?那這邊也可以動手了,把活幹完才能過個好年呐,不然這些個蒼蠅臭蟲一天到晚跳出來惡心人怎麼行?
國子監祭酒胡坤正得意於無人敢惹的宋丞相被他的雕蟲小計算計失了聖心,不僅被當朝罰跪,甚至在此之後的日子聖上對其也是不冷不熱…
想到此,他捋了捋胡子;宋天辰,也不過爾爾。
突地,管家屁滾尿流地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道:“老…老爺,不好了,老爺!來了一夥官兵,把咱們胡府圍起來了!”
胡坤勃然大怒,“什麼!”他匆匆而起,“本官倒要看看是何人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在天子腳下如此放肆!”
他嘴上強硬,實則心裏已經慌的不行。
敢在京城調兵遣將,那必是得了皇上允許…
他腳步愈發慌亂,不行,他得為自己留條後路。
“管家,你帶著夫人他們想辦法從側門逃出去,去往宜城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