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麼悄無聲息地劃過,轉眼一個月過去。
天兒漸漸熱了起來,夏蟬的鳴叫預示著夏日的到來。
這日宋婉兒正吃著冰碗,冷不丁就聽得大夫人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宋婉兒,你給我出來;你有什麼本事隻管衝我來,為什麼要對莊家出手?”
大夫人氣急敗壞道:“莊家沒招你沒惹你,你憑什麼朝他們撒氣?”
莊家?宋婉兒聽的一頭霧水,她什麼時候朝莊家撒氣了?
她放下冰碗,緩步上前,疑惑道:“我不明白大伯母的意思,我為何要對莊家出手?”
她連說出那等惡毒之言的大伯母都未曾真正教訓,又何談什麼莊家?
她若要對付莊家,何需等到現在?
“你還敢否認?除了你還有誰?你不就記恨我在三皇子麵前揭了你不知羞恥的老底嗎?你有氣衝我來,為什麼要遷怒莊家?”
“我說了我……”宋婉兒剛要否認,阿澤憤怒的身影卻在腦子裏一閃而過。
難道是他?那日他甚至說想殺了大伯母,縱使看在她的麵子上,不對大伯母趕盡殺絕,也不代表他就能咽下這口氣。
以他的性子,能忍到現在才對莊家出手,已經是出乎她的意料了。
“沒話說了吧?終於承認了吧?宋婉兒,我嫁進宋家多年,為宋家生兒育女操持家事,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大夫人怒極,怒火轟一下衝上腦門,“你父親尚且要畢恭畢敬地稱呼我大嫂,你個小賤蹄子倒是想爬到我頭上去作威作福,你仗的誰的勢呢?”
宋婉兒眯起眼睛,“我勸大伯母慎言!你一無憑據,二無人證,僅憑幾句猜想便想將罪名安我身上,是不是太過分了些?空口白牙的,你是欺我無人相護?”
宋婉兒負手而立,“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亂說,是要付出代價的,我怕大伯母承受不起!”
就算是阿澤做的,那也是他們活該!
若他們沒做虧心事,又何懼阿澤查探?
她氣勢一變,竟讓人有些不敢直視。
大夫人也不免有幾分心驚,這等威壓她隻在宮裏那些身處高位的貴人身上看到過。
這賤丫頭什麼時候長成了這般氣勢逼人的模樣?明明舊年時,她還隻是個稚氣天真的小姑娘。
“你又怎麼證明不是你?”餘光撇見漸漸走近的身影,大夫人眼淚說來就來,“我知道你對大伯母有成見,可再有成見,你也不能仗著宋家的勢去為難莊家呀!”
她哭的很是傷心,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道:“宋、莊兩家是姻親啊,你這樣行事往後誰還敢與宋家結親?就當大伯母求你了,你饒了他們吧,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