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憐在宋婉兒的刻意縱容下,可謂是春風得意。
雖說還是個燒火丫鬟,但宋家卻並未限製她外出。
加之她時不時的銀子孝敬,大廚房那邊也對她的行為睜隻眼閉隻眼,日子過的很是暢快。
此時,冷不丁聽到宋婉兒找她,她才驟然想起她的去留生死也隻不過在宋婉兒的一念之間而已。
不過,快了!她告訴自己再忍耐一時,宋婉兒的好日子不多了。
到了雲裳閣,小憐笑著福了福身,“小憐見過小姐!”
看著她明顯胖了一圈的小臉,宋婉兒挑眉,“看來你日子過的不錯!原以為讓你做燒火丫鬟是委屈了你,沒想到竟意外地適合你,甚好!”
小憐的笑僵在嘴角,又被氣著了。
這宋婉兒是刺蝟吧?說話不帶刺會死是不是?
“小姐說的哪裏話!小憐生來命賤,能有口飯吃就知足了!”
她雙眼冒火,微低著頭,言不由衷道:“得小姐垂憐,能留在府中已是萬幸,縱使當個燒火丫鬟也是小姐恩賜,小憐心中感!激!萬!分!”
宋婉兒理所當然地點點頭,“你知道就好!”
看來這次會麵她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所以才會如此誌得意滿。
褚玉蘭顯然也與他們有關係,隻是…或許這關係還不如劉家來的親近。
劉家在朝堂分明無有根基,不過吏部一小吏,連上朝的資格都沒有;可就是這樣的人家,竟也敢那般強硬地將當朝皇後的侄女趕出門去,這背後定然是有倚仗的。
“對了,我有意調你到身邊來伺候,你意下如何?”
小憐愣了一下,若是從前,她必然欣喜萬分。
可而今此舉卻隻會壞了她的大事!
冒然到了宋婉兒身邊,肯定會有很多人盯著她,出入哪有她在大廚房方便。
“小姐好意小憐心領了!隻是小憐為人粗鄙,當個燒火丫鬟已是蒙小姐不棄,又豈敢奢求其他?況,小姐身邊個個都是能人,小憐豈敢與諸位姐姐平起平坐!”
宋婉兒卻笑著道:“光憑你這段說詞,就足夠我另眼相待了!你別看你小翠姐姐看著機靈,她呀,向來都是笨嘴拙舌的,遠不如你能說會道!不過,強扭的瓜不甜,你先回去想想,過幾日再答複我吧!”
小憐走後,小翠對著她的背影冷笑,“給臉不要臉的狗東西,還真把自個兒當人了!”
想害小姐?做夢!
有她小翠在,她就決不會讓她得逞!
宋婉兒問道:“老宅那邊還有人盯著吧?她頻頻接觸大堂兄,總歸不會做無用功,可切勿疏忽了!”
她本以為小憐此舉意在挑撥離間,可這麼許久都未見大堂兄找上門來,她又不太確定了。
大伯母案牽涉甚廣,此事又是她故意放出去的,小憐會利用此事與大堂兄搭上話,她是早有預料的。
莊家會到如今的地步可謂也是她一手促成,大堂兄要怪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隻是遲遲不發作,反倒令她疑竇漸生……
“小姐放心,有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開奴婢的眼睛。隻是…咱們還要放縱小憐到什麼時候?奴婢真是見不得她一副小人得誌的嘴臉!”
宋婉兒笑著安慰道:“套句你自己的話,她算什麼東西,也值得你放在心上?都已經放任這麼久了,此時冒然出手,豈非功虧一簣?”
她望著窗外的豔陽高照,黑暗終將過去,黎明很快就會到來的。
她雖不是個合格的獵手,卻也有足夠的耐心‘守株待兔’!
次日,宋婉兒洗漱完剛走出房門,就見到坐在桌前的魯予澤。
她欣喜上前,“事情解決了?”
“尚未!”魯予澤笑眯眯道:“不過,秦太醫昨日回宮之後便去了乾清殿,加上我執意出宮,父皇拗不過,便準了!”
他親自盛了碗粥放到宋婉兒麵前,“我聽說你昨日也去了劉家?感想如何?”
“說是龍潭虎穴也不為過!”宋婉兒道:“你可還記得早前有個書生找上門來說是與我有私情?”
“就是被你打斷腿的那個?”
宋婉兒嗔怪的瞅了他一眼,不打自招!
她將人打斷腿之事雖未特意隱瞞,卻也並未傳出府去;若非時時盯著她的動向,豈能如此清楚!
“是!後來我被綁到那個奇怪的村子,又遇見他,當時就覺得頗為可疑,想把人抓起來。誰知道那人竟好似知道我要動手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然,就在昨日,我在劉家又瞧見了他!”
魯予澤皺緊了眉頭,“既是如此,劉家那邊你暫且不要管了!我派人去探探他們的底!”
“不可!我擔心昨日已是打草驚蛇,正想法子穩住他們呢,你若是派人去了,豈非明擺著告訴他們我們已然知曉了?”
現在找上門去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宋婉兒又道:“稍安勿躁!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急,咱們等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