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蝶捂著臉,她…她怎麼敢!
“來人!宋婉兒以下犯上,給本宮抓起來,重打五十大板!”
然後,她就又挨了一巴掌。
“你……”
剛說了一個字,冷不丁又挨了一下;她嘴唇動了動,臉上又是一陣刺痛。
“清醒了嗎?”宋婉兒甩了甩發紅的手掌,“你的臉皮是什麼做的?打的我手都疼了!”
“啊!”鳳蝶氣的尖叫,“本宮要殺了你!”
這賤人太囂張了!她一定要稟告父皇,讓他將她淩遲處死!
“鳳蝶,還記得你的公主之位是怎麼來的嗎?我能給你,便也能收回,你最好不要挑我的耐心,帶著你的人給我滾!”
這女人真是半點腦子都沒有。
凳子都還未坐穩就想來她跟前逞威風,不是擺明了找死麼?
鳳蝶當然不甘心就這麼落荒而逃。
可她左右看了看,那些下人無一不是低著頭,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鳳蝶麵色淒楚,她不過一個弱女子,又怎麼對抗得了這些惡勢力!
“宋婉兒,待本宮回了宮,定要狠狠告你宋家一狀!你敢不知尊卑不尊皇室,父皇定不會放過你的!”
“請便!”宋婉兒輕蔑一笑,轉身便走了。
“等等!”鳳蝶咬了咬牙,“你能不能把陸暘叫出來一見?”
這段時日的獨自行走,已經讓她嚐盡人情冷暖。
可若有陸暘在,她便隻要做她尊貴的公主殿下,其他的風雨自有陸暘為她擋去。
宋婉兒朝斜側方努了努下巴,“你要找的人不就在那兒嗎?”
鳳蝶順著她的方向偏過頭,待看清那個人的臉時,隻覺得頭暈目眩。
竟然真是陸暘!所以,他剛剛眼睜睜看著她被宋婉兒打,卻沒有一絲反應?
“暘哥…你…你為何變的如此無情?你忘了嗎?你說過要護我一生一世的!”
她甚至都不計較他之前不救她也不為她出氣的行徑了,隻要他現在站到她身邊,她便都既往不咎了!
宋婉兒可懶得再看他們這出苦情戲,抬腳就走。
陸暘看都沒看鳳蝶一眼,徑自跟了上去。
這一刻,鳳蝶心中生出無限的恨意。
宋婉兒,你奪走了我的暘哥,此後我們便隻能不死不休了。
她怨毒的視線直直地射向宋婉兒,宋婉兒卻隻是挑了挑眉,半點都沒過心。
七拐八繞地來到一間專門供府裏倒夜香的老伯住的小矮屋,她拿了帕子稍稍掩住口鼻,彎腰進了屋內,半死不活的書生赫然印入眼簾。
書生聽見動靜,抬眼看了看,隨即又垂下了眼瞼。
宋婉兒也未作聲,眼神卻一直有意無意地落在書生的身上。
書生幹脆閉上眼睛,直到外麵傳來‘碰碰碰’地幾聲巨響;他才刷一下睜開眼,眸光冷厲,“你做了什麼!”
宋婉兒一臉無辜地攤開手,“我能做什麼?”
她笑眯眯的臉簡直礙眼至極,一向從容不迫的書生此刻也終於動了怒,“你究竟想做什麼!”
宋婉兒眉眼彎彎,“我能做什麼?你的人不請自來,我自然要招待一二了,否則傳出去豈不是說我宋家不懂待客之道?”
最後的幾個剛剛也逮住了吧?不枉費她做了這場戲。
“你我本無怨,你為何非要趕盡殺絕不可?你數次害我,我都未曾報複你半分…”
“我害你?”宋婉兒像聽到了什麼笑話般哈哈大笑,“真是馬不知臉長!籍籍無名之鼠輩,請問你姓甚名誰?”
多少年未見過這種輕視的眼神了,書生笑了笑,上一個這麼看他的人好像已經被剁成碎肉了吧?
明明是清雋無雙的臉龐,此刻卻無端多了些陰冷。
“宋婉兒,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非要與我作對?我有很多次殺你的機會,可都沒有動手…”
他明明該殺了她的,可每次都鬼使神差地饒過她,怎麼都下不了手。
“裝不下去了?終於露出你的真麵目了?”宋婉兒見他露出猙獰的本色,不禁笑了。
瞧啊,再是翩翩公子,餓他個十天半個月,不照樣落魄地一文不值再端不起那矜貴的‘風姿’麼?
“如今的一切不都是你自找的嗎?”
從第一次入府汙她清白開始,樁樁件件,她哪裏冤枉了他?
不管他有沒有真的想害她,他與幕後之人關係匪淺卻是事實,她怎麼就抓不得他了?
書生已經有數日未曾好好進食,加上之前的那一場折磨,光是這些就已耗費了他大半的精神,如今更是連唯一脫險的希望都被打破了。
他舔了舔幹澀的嘴唇,道:“你究竟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