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想要怎樣,是你們想要怎樣!”
前世今生,一直都是他們追著她不放,追著宋家不放。
今生若不是她早有防備,隻怕又會一步一步跌入深淵,結果施惡者反倒來問她這個受害者想怎樣?真是可笑至極!
“那就是沒得談了?”書生心裏很是屈辱。
到底是他大意了,太過自負,才會栽在一個小姑娘的手中。
手臂無力地捶下,若不是他身體受限,習不得武,又何至於落到如此田地,書生簡直牙根都要咬碎了,“你如今已是我的階下囚,是死是活全憑我一句話,談?你有什麼資格?”
宋婉兒站起身,“看來你是什麼都不會說了!我呀,別的沒有,就是耐心好!”
“外麵多的是前仆後繼想救你的人,我相信總會有人願意說的。”
宋婉兒轉身往外走,旋即又有些懊惱道:“啊,對了,這幾日小憐姑娘一個人在那破宅子裏,也不知道有沒有嚇壞,如花似玉的姑娘家喲,可真叫人心疼!”
聲音那叫一個清亮悠揚,直擊人心。
可書生卻隻是微微動了動便再沒反應了。
宋婉兒也不著急,將門鎖上就走了。
看著地上的幾具屍體,宋婉兒不慌不忙道:“把這些屍體丟到劉家去!”
回到院子,剛淨完手,小翠從外頭進來,將布巾遞過去給她擦手,“小姐,韓夢舒來了!”
一陣風吹過,鼻尖飄來一絲異味。
見宋婉兒毫不在意就要去見人,小翠的臉色變的有些古怪。“小姐,您…您就這麼出去?”
“是啊,怎麼了?”瞧見她麵有菜色,宋婉兒才想到什麼似的,抬起胳膊嗅了嗅,差點沒給自己熏吐了,“快讓人準備水來,我要沐浴!”
本來想惡心別人,沒想到把自己也惡心到了。
等她沐浴完,又是半個時辰過去。
確定身上完全沒了異味,她才不緊不慢去見了韓夢舒。
“這麼巴巴地上門,就不怕被人發現?”
“這個就用不著你操心了。”韓夢舒將懷中的東西抽出來給她,“這是你要的東西,希望你能說話算話!”
“自然!”宋婉兒接過打開看了看,“這上麵的標記是什麼意思?”
“每隔半個月,他都會收到江南的來信,而後便會匆匆出府,回來便是滿身的脂粉味。”
韓夢舒道:“可奇怪的是他既沒去青樓妓館也沒去香粉鋪子,我旁敲側擊過幾回,他的表情很是諱莫如深,再問他便怒目相向。”
脂粉味?江南?宋婉兒苦思冥想,突然靈光一閃,揚州瘦馬!
兩樣都符合的便隻有揚州瘦馬了,難不成韓學治在金屋藏嬌?
“我不能出來太久,以免引起我母親的懷疑!宋婉兒,你若是敢騙我,我就跟你同歸於盡;反正我一無所有,什麼都不怕。”
韓夢舒撂完狠話,連宋婉兒的表情都不敢看就匆匆走了;因為她心裏很清楚她鬥不過宋婉兒,可她沒有別的選擇了。
隻要能離開這個鬼地方重新開始,無論要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宋婉兒滿心都在思考揚州瘦馬的事情,哪裏還顧得上她說什麼。
“小翠,你馬上讓人全城搜索身姿輕盈吳儂軟語的江南女子,任何線索都不能放過。”
她之前一直不太明白為什麼幕後之人能這麼快地滲透朝堂,而今卻好像有些明白了。
若韓學治貪的銀子轉了一圈回到了江南,全部用來訓練女子;而後將人運進京,送進各官員的府邸……
“是!”小翠剛要下去,卻想起這兩日聽到的閑言碎語,“小姐,奴婢前兒去街上買東西,聽人說禮部尚書近來得了一個美妾,鬧著要休妻呢!”
吏部、戶部接連出事,這回又輪到禮部了嗎?
宋婉兒突然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江南女子之事暫緩調查,你一會兒隨我去一趟府衙,卓大人好歹也是京城的父母官,豈能毫無作為!”
那冥頑不靈的臭老頭要是不配合,便幹脆任他自生自滅去吧!
小翠有些納悶,她剛剛明明說的是禮部尚書啊,為何要去九門提督府?
難不成小姐有什麼別的計劃?
“奴婢這便去準備馬車!”
主仆兩人喬裝打扮後從側門溜了出去,就這麼溜溜達達到了九門提督府。
小翠拿了信物給門房之後,兩人被迎進了後院。
卓宇甩著一張臭臉,大步流星地邁進門,“郡主都習慣這般不請自來嗎?”當他這兒是什麼地方呢?想來就來想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