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隻能眼睜睜看著宋婉兒被接走。
門房有些不安,“大管家,真的不告訴老爺嗎?萬一小姐出點什麼事兒,咱們可擔不起知情不報的責罰呀!”
“呸!”管家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你個烏鴉嘴,胡說八道什麼呢!小姐是何等人物,能出什麼事!再敢亂說話,老子打死你!”
唉!管家看著已經走遠的宋婉兒,無聲歎息,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哦!
“什麼擔待不起?”雪怡郡主剛走近宋家門前,便聽到兩人的對話,頓時疑惑道。
管家回頭一看,竟然是雪怡郡主,連忙行禮,“小人見過雪怡郡主!”
“不必多禮!婉兒可在?本郡主找她有事相商!”
“郡主來的不巧,小姐剛剛被接近宮去了!”管家眼珠子轉了轉,陛下對雪怡郡主向來是寵愛有加,說不定她能幫上忙!
“進宮?”雪怡郡主不自覺蹙眉,好端端地,宣婉兒進宮做什麼?
管家頗為憂愁道:“小人也不知!隻是來宣旨的公公臉色不大好,小人什麼也沒問出來,隻說是皇上有請!”
“小姐也不敢耽擱,當即便跟著去了!約摸走了一刻鍾了,也沒說什麼時候回來!郡主若是不急,便改日再來吧!”
他這樣說,雪怡郡主哪裏放心得下,當即調轉車頭,也跟著進宮去了。
她走後,門房對著管家豎起大拇指,“您不愧是大管家,果然老奸巨滑!”
然後頭上又挨了幾下,“沒大沒小的兔崽子,信不信老子跟你爹娘告狀,讓他們好好收拾你!”
打完人,他仰起頭看向禁宮的方向;有雪怡郡主相助,小姐該能平安回來了!
而已經被小太監馬不停蹄帶到乾清殿的宋婉兒,此刻正跪在地上,站在一旁的是抬著下巴滿臉得意的鳳蝶。
“宋婉兒,朕知道你不是一般閨秀,但朕萬萬也想不到你竟然膽大到敢勾結匪徒;甚至還將匪徒收歸己用,你想做什麼?!”
宣華帝冷厲的眼神狠狠盯著宋婉兒。
這是宋婉兒膽大妄為自作主張,還是宋家圖謀不軌?!
鳳蝶心中很是快意。
宋婉兒,我早就說了,你一定會為傷害我付出代價的。
“皇上就憑著旁人的三言兩語輕易定了臣女的罪嗎?”
宋婉兒沒有半點懼意,語氣輕緩道:“我被擄上山,世人皆知;若非三皇子及時趕到,我隻怕早已身首異處。”
“敢問皇上,是何人說我勾結匪徒?真該讓那人瞧瞧當初京城流言紛紛,說我壞了名節該以身自證清白的時候!”
宣華帝神色莫測難辨。
本想打她一個措手不及,料想一個小丫頭在他麵前也無所遁形,他正好趁勢削去宋家財勢,誰知……
福海躬著身,朝宋婉兒投去一個讚賞的眼神。
算你聰明,不枉費娘娘悉心教導!
鳳蝶就沒有她這般淡定了,當宣華帝的眼神射向她時,她立時嚇的腿軟跪在了地上。
“父…”鳳蝶慌張道:“父皇,兒臣沒有說謊!宋婉兒身邊有一侍衛名叫陸暘,他是匪徒頭領,此時就在宋家當差;您若不信,兒臣願前往指認,將此人押送進宮!”
宣華帝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無憑無據,朕憑什麼讓去搜查?你當丞相府是什麼地方?”
鳳蝶卻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從懷裏掏出一枚玉佩,“兒臣有證據!這便是那陸暘給兒臣的鳳佩,還有一枚龍佩在他身上,他為宋婉兒辦事是兒臣親眼所見!”
“上回父皇特許兒臣出宮,兒臣便是去了宋家找陸暘,兒臣身邊的宮人都能做證;宋婉兒親口說陸暘就在宋家當差,父皇可宣他們進來詢問!”
宋婉兒聽著他們一唱一和,心裏止不住地發笑。
皇上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少年時的胸襟見識淩雲壯誌早已被磨滅了,此時的他,隻是個一心想排除異己,甚至不計後果的昏聵無能之輩。
宋家為國為民之心,天地可鑒。
如今卻要因為帝王毫無緣由的猜忌被鳳蝶這等小人侮辱,著實是可悲。
“皇上,鳳蝶公主所說,臣女不敢苟同。鳳蝶公主所言皆是道聽途說,拿了一塊玉佩便想以此佐證我宋婉兒圖謀不軌,是否太過兒戲了些?”
宋婉兒委屈悲憤卻又強自忍耐,“我府上從無姓陸的侍衛,這點宋家上下皆可作證!若皇上不信,也可招來鳳蝶公主的隨侍一問!”
左右她就是不認,又能耐她何?
她既進得宮來,就沒想過完好無缺地回去。
以她的皮肉之苦為代價,讓天下人都瞧瞧坐在龍椅上的是什麼混蛋玩意兒,這買賣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