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華帝倒是想不管不顧派人去搜呢,但他自詡明君,豈能做這種讓天下人詬病的糊塗事。
不過,以鳳蝶為由,拿捏宋婉兒倒是在情理之中。
“你們各有各的理,既然如此,便讓福海帶著鳳蝶走一趟吧!若是沒找到人,朕讓鳳蝶給你賠禮道歉!”
“皇上!”宋婉兒哽咽道:“我父親是當朝丞相,因為鳳蝶公主幾句莫須有的說辭,您就要讓她進府搜查,讓我宋家往後有何臉麵在京中立足?”
她磕了個響頭,“皇上,千錯萬錯都是臣女之過,您要打要罵臣女都認,求您給宋家留條活路吧!”
她泣不成聲。
眼淚之下,卻是沉著冷靜。
她不怕皇上讓人去搜。
以鳳蝶這種自私自利的性子,她早料到她不會善罷甘休。
陸暘這麼大的把柄,她怎麼可能沒有半點準備?
她不光讓百事通給他做了一個身份,她還讓哥哥給他變了個裝!
她眼神狡詐如狐,將笑意斂在唇間。
“放肆!”宣華帝道:“既是問心無愧,又何必心虛阻攔?福海,帶上鳳蝶去丞相府;若有人敢阻擋,以抗旨不遵論處!”
福海心裏有些著急,麵上卻一絲不露。
但他卻也不敢勸,皇上此時的神色分明是不容質疑。
他隻能乖順應諾,“奴才遵旨!”
鳳蝶一臉喜色起身跟在他身上,她上揚的眼角掃過宋婉兒。
待我回來,便是你的死期!連帶著宋家,也別想好過!
而雪怡郡主匆匆進宮,從前暢通無阻,今日卻被宮門前的侍衛攔住。
知道是有人不想她進宮,她臉色冷凝;想到也許婉兒在裏麵受苦,她一刻都等不了,駕了馬車就想強闖。
白芷一把拉住她,“小姐,冷靜!您如此衝動非但幫不了宋小姐,反而有可能把自己也折進去!讓奴婢去試試!您且耐心等一等!”
雪怡郡主憂心如焚,卻又知道闖宮是什麼罪名,隻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待白芷去交涉。
一番折騰之後,待她進宮已經是半個時辰後了。
路上正巧碰上福海帶著一個神氣活現的女子往宮門的方向,她眉心跳了跳,上前問道:“福公公,您這著急忙慌的,要去哪兒呢?”
還帶著這麼多人!
“回稟郡主,皇上讓咱家帶鳳蝶公主到宋家一趟!”
鳳蝶公主?雪怡郡主將人從頭到腳掃了一遍,倒的確是個難得的美人。
隻是眉宇間的刻薄,卻擋也擋不住。
所謂相由心生,內裏若是腐朽不堪,再美的臉也是麵目可憎。
“去宋家?鳳蝶公主與宋家素無淵源,去宋家做什麼?”
雪怡郡主埋怨道:“皇伯伯也真是的,宋家本郡主熟啊,有什麼差事也該交由本郡主去辦才是!”
福海躬了躬身,“郡主,您可別為難咱家了,皇上那邊還等著回話呢!”
“公公且等一等!”雪怡郡主嬌蠻道:“本郡主這便進去尋皇伯伯說說,湊熱鬧必須要有本郡主一份,否則本郡主可不依!”
“白芷,你在這裏等著,本郡主去去就回!”
福海一臉為難,卻又無計可施,隻能留在原地。
鳳蝶卻恨恨地看著這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
區區一個郡主,也敢在她這個公主麵前耀武揚威,什麼玩意兒!
她當即抬起手,狠狠抽了白芷一巴掌,“該死的狗奴才!本公主也是你這賤婢能碰的?”
雪怡郡主幹脆將計就計也上前掌摑鳳蝶,“打狗還得看主人呢!當著本郡主的麵,打本郡主的人,誰給你的膽子?”
“下賤的東西,你也不瞧瞧這裏是什麼地方!皇伯父看得起你賞你一個公主當當,你還真把自己當人看了?”
還敢當著她的麵指桑罵槐,她在京城當霸王的時候,她鳳蝶還不知道在哪兒玩泥巴呢!
鳳蝶哪裏肯吃這個虧,她現在可是公主,豈能被個郡主打罵!
她撲了上去,兩人頓時扭打成一團!
白芷一邊勸架,一邊下黑手,場麵亂成了一鍋粥。
喧嘩聲驚擾了殿內的宣華帝,跑出來見到幾個女子互毆的戲碼,他的臉瞬間漆黑如墨。
咬著牙將幾人宣到殿內,他大發雷霆,“混賬!在宮裏聚眾鬥毆,你們還有沒有將朕放在眼裏?”
雪怡郡主掃了眼地上跪著的宋婉兒,心裏鬆了口氣,撅著嘴道:“皇伯父,您瞧瞧鳳蝶公主幹的好事!”
她摸了摸臉上火辣辣疼的地方,而後伸出沾了血跡的手,“我的臉要是毀了,您得讓她賠我!”
今兒可是虧大發了,回頭得讓婉兒賠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