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予澤拍了拍自己的頭,“你瞅瞅我這魚木腦袋,竟是半點都沒往這方麵想!”
宋婉兒捂著嘴笑,“你是男子,自該放眼天下!我嘛,眼皮子淺,就隻能盯著自己眼前的這一畝三分地了!”
若是一個男子整日盯著別人後宅,那未免也太小家子氣了些。
阿澤未來要承襲天下,又豈能使這些略有些陰損的招數。
魯予澤滿臉不讚同。
若她都眼皮子淺,那這世上的女子便都是小肚雞腸鼠目寸光了。
“我不許你這麼說我家婉兒!她美麗聰慧,世間無人可及!”
宋婉兒臉頰一紅。
這臭不要臉的,誰是你家的。
世間無人可及都能說的出口,果然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魯予澤又感慨道:“若是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從前他得過且過,從來沒有想過要去爭那個位置。
要是沒有婉兒,他便想著到了年紀就帶著母妃去封地,從此做個富貴閑人,逍遙天下。
人生的境遇啊,真的很奇妙。
改變,或許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沒有我,你或許會更好也說不定…”想到他前世潦草的一生,宋婉兒的眼神一黯。
她明明就是他的拖累,又哪裏有他說的那般好。
不說前世,就是今生;若非他非要與她與宋家綁在一起,皇上或許也就不會厭棄他了…
“瞧你說的什麼話,現在就是最好的了!”魯予澤摸摸她的臉,“不許胡思亂想!不管有沒有你;以父皇的性格,都會走到這一步的!”
這話卻是自欺欺人了。
但他怎麼舍得婉兒自責呢!
是他非要拽著她的,那後果自然也應當由他來承擔。
宋婉兒點點頭。
已經到了這一步,自怨自艾是沒有用的,自然應該朝前看。
“對了,你有沒有娘娘的消息?我有點擔心她!”
“她沒事,隻是被父皇禁了足,近來可能都無法與我們見麵了!”
可宋婉兒卻沒發現說這話時,魯予澤的眼神格外地冷。
她打了個嗬欠,道:“那我就放心了!”
魯予澤見她困了,立時半抱著她躺下,“睡吧,我守著你!”
他的手在她背上輕拍,大掌帶去的安全感,令宋婉兒迅速進入了睡眠。
看著她安穩的睡顏,想到這幾日他好幾次進宮想見母妃均被父皇以各種理由搪塞,他的臉色更加陰翳。
父皇到底想做什麼?!
外祖父和舅舅這幾日就要到京城了,到時候父皇總不至於還攔著不讓他們見母妃吧?
若是讓他知道他對母妃做了什麼…魯予澤握緊了拳,那就別怪他不念父子之情了。
輕輕在絕美的睡顏上印上一吻,“寧負了天下,我也要保你們無憂,我發誓!”
褚家人好大喜功,被人一慫恿,果然如宋婉兒預想的那般進宮請旨去了。
宣華帝見爛攤子有人接手,忙不迭將事情甩手丟出去。
看著褚家人歡天喜地的樣子,宣華帝冷笑,“爛泥就是爛泥,縱然扶上了牆,也仍然掩蓋不了爛泥的本質!”
近來不管是朝堂還是後宮都有諸多不順,他心頭有氣,瞥見一旁裝傻的福海他更是怒火翻騰。
“煙兒那邊怎麼樣了?一點小事都辦不好,朕要你何用!”
福海很幹脆地跪下了,“娘娘說…說她不想見您!”
宣華帝聞言,哪裏還忍得下去!順手抄起旁邊的茶杯砸了下去,茶水濺了福海一臉。
“沒用的東西!朕千叮萬囑不許她知道,你是怎麼辦事的?朕看你是皮鬆了,得讓人給你緊緊!”
為了一個宋婉兒,都跟他鬥氣多少回了?
宋婉兒就這般重要,比他還重要?!他可是她的夫君!
“奴才冤枉!郡主被杖刑時就在殿外,人來人往的,難免人多眼雜,許是旁人閑聊時,不小心被娘娘知曉…”
“你還敢狡辯!”宣華帝更氣了,麵無表情道:“朕不管你用什麼方法,若煙兒今日還不肯見朕,你這大總管也做到頭了。”
福海無法可想,卻也隻能硬著頭皮道:“奴才遵旨,奴才告退!”
他走到殿外,隻覺得渾身發冷。
皇上剛才是真對他動了殺心的……
總覺得皇上近來的脾氣很是古怪,與從前大相徑庭,也不知是不是撞邪了…
他快步走到昭華宮,也不讓宮女通傳,隻是站在院外候著。
還是小宮女見他麵色不對,進去稟告了單嬤嬤。
一同在宮中當差這麼多年,單嬤嬤還是頭回見他臉色這般難看。“你這是怎麼了?撞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