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夫人自投羅網,宋婉兒卻並沒有的喜悅。
心頭總縈繞著一種莫名的情緒,讓她寢食難安。
最近事情一環接一環,總讓她沒辦法靜下心來思考,這於她而言可是大大的不利。
她總覺得似乎有人想借這些事情來分散她的心神,這種感覺很強烈,卻不知從何而來。
“婉兒,怎麼了?總覺得你有些心神不寧的!”趙紫煙想到近來的流言,她拍了拍宋婉兒的頭,“你放心,我的兒子我知道。”
“他既已鍾情於你,就決計不會再跟旁人糾纏不清了!現在外麵等著看宋家笑話的人多了,你可切莫上了別人的當!”
宋婉兒失笑,“娘娘多慮了,我自然是信他的!”
更何況這原本便是他們的計謀,還是她讓他去使的美男計呢!
她這樣說,趙紫煙反而更擔心了。
這是被氣傻了吧?自個兒的未婚夫婿跟別的女人拉拉扯扯不說,還傳的人盡皆知,這不是擺明了在打她的臉嗎?
“你可千萬別想不開,我絕不允許他欺負你,我這就回宮收拾他去!”
這臭小子,真是沒一刻消停!
已經從趙家回來的單嬤嬤一臉無奈,“娘娘,這是郡主和殿下之間的事兒,您就別瞎摻和了,他們自有分寸!”
趙紫煙有些不滿,她這怎麼能叫瞎摻和!
宋婉兒卻有些明白,娘娘大概是無聊了。
雖然出了宮,卻整日被拘在宋府,連趙家都很少去,也難怪娘娘百無聊賴。
“娘娘不妨出去轉轉,難得出宮,若是一直拘在府中,也太過無趣了些!”
趙紫煙麵上一喜,“好嘞,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不就是需要喬裝嗎?她可是熟的很!
瞧見她興高采烈地走了,宋婉兒笑了笑,娘娘真是宮裏宮外兩個樣。
在宮外是如此鮮活,好似個小姑娘一般;在宮裏卻像被束縛了手腳般,連任性都要拿捏好度。
旁人都以為宮中千好萬好,誰又知道宮中寂寥;一言一行皆看在旁人眼中,每走一步都如刀尖起舞……
好不容易出宮,她自然願意讓娘娘好好鬆快鬆快。
趙紫煙剛走,小翠便進了院子,“小姐,卓大人來了,說是找到行刺老爺的真凶了!”
宋婉兒蹙眉,刺客在他們手中,他們什麼都沒問出來,卓老頭反倒查到了真凶?
難道她的猜測有誤?根本不是幕後之人的指使?
她款款而行,等她到時,卓宇已經被帶到宋天辰的房內。
宋婉兒福了福身,“見過父親,見過卓大人!”
卓宇心中嗤笑,在家裏倒是裝的乖巧。
宋天辰道:“你來的正好,卓大人說已然找到真凶,就是韓學治買通的江湖之人;隻是等他們到韓家的時候,韓家早已人去樓空了。”
“是嗎?”宋婉兒眼含嘲弄。
所以卓大人根本沒將她說的話放在心上吧?不說韓夫人,就連韓學治的行蹤也全然不知麼?果真廢物!
卓宇有幾分尷尬,他的確是有些掉以輕心。
若不是底下人實在太過無用,他也用不著找上門來看一個小姑娘的臉色。
“不知卓大人有何良策能將人擒住?”宋婉兒倒了杯水遞給宋天辰。
以為是倒給自己的卓宇正要伸手接過,就見人家已經徑直越過他了,他尷尬地放下手;這臭丫頭,太不懂得尊老愛幼了!
“尚無!不過,本官已經稟明了聖上,全城通緝,隻待發現韓學治的蹤跡,便將人一舉拿下!”
嗬,搞這麼大陣仗!
韓學治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會自尋死路?
知道已經東窗事發,人家還不得遠走高飛?
宋婉兒鄙夷的眼神遮都遮不住,太過露骨還被自個兒父親眼神警告了一番。
警告完女兒,宋天辰拱了拱手,“如此,便勞煩卓大人了!婉兒,替為父送送卓大人!”
“是!卓大人請!”宋婉兒恭恭敬敬將人請出門,待行走了一段距離之後,才道:“卓大人,事已至此,希望您接下來不要再失手了!”
卓宇嚴肅道:“此事的確是本官之過!特意前來,也是想請郡主指點迷津!”
宋婉兒之前特意上門提醒,他就不信她會毫無防備。
他早已看出來了,宋婉兒是個習慣運籌帷幄之人,她肯定早有後手。
“卓大人高看我了,我不過一個弱女子,又能幫大人什麼呢?”
宋婉兒掐下一朵開的正豔的牡丹,笑著道:“不過,卓大人若是心煩,倒是可以去城郊散散心!”
“近來風清朗月,風景正好;聽說城郊的莊子上開了許多野花,我正想去瞅瞅呢!”
城郊?莊子?卓宇心頭一動,“多謝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