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萱宜卻哭的撕心裂肺,一直掙紮著不肯走。
“宋小姐,同為女子你當知道生為女子的艱難啊!四皇子他是個什麼德行你不是比誰都清楚嗎?你怎麼能推我入火坑呢?”
別說宋婉兒,就是小翠也氣壞了。
見她還在胡說八道,幹脆拿了桌上的棉布塞進了她的嘴裏,叫來兩個婆子將她的手鉗住,正要提溜出去,卻被宋婉兒叫住,“你親自將人送回林府,讓他們將人看緊了;下回再闖到我們宋家胡言亂語,莫怪宋家不留情麵!”
上了馬車,林萱宜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小翠,心中恨的不行。
她都已經這樣求她了,宋婉兒仍然不願意應她,莫不是她以為自己能獨占三皇子?做什麼美夢呢?
小翠恨不得狠狠甩她幾個巴掌,這都是什麼人啊,半點不知羞恥便罷了,竟還有臉怨怪?
“林小姐,你要點臉吧!但凡是個有些誌氣的女子都幹不出這種事!也就我家小姐性子好,換成別人,還不得進宮狠狠告你一狀?”
“昨日因今日果,不管你落得什麼下場,都與我家小姐無關,你竟還好意思跑到她麵前大放闕詞,怪她推你入火坑!人家說讀書明禮,我看你這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兩家離的並不是很遠,因著下雨,路上行人少,馬車很快便到了。
小翠撐著傘下車,從兜裏掏出一把糖塞到馬的嘴裏,又摸摸它的頭安撫道:“回去讓人給你把身子擦幹,再給你些上好的草料吃!”
兩個婆子也跳下馬車,正要將林萱宜拽下來,馬卻昂首嘶鳴了一聲,差點將林萱宜摔個大馬趴;她吸了吸鼻子,又是一陣淚流,連馬都欺負她!
因著林萱宜就這麼跑了出去,林家都亂成了一團;丫鬟又說不清楚她的去向,此時正跪在屋裏哭呢!
此時見女兒一身狼藉,嘴被塞著,還被兩個粗壯的婆子提溜在手上,頓時急了,“哪裏來的狂徒,敢動我們林家的小姐,還不快放開她!”
小翠黑了臉,有這樣搞不清楚狀況的父母,難怪生了林小姐這麼個棒槌!
她福了福身,“啟稟林侯林夫人,林小姐無緣無故跑到宋家求見我家小姐,說是要讓我家小姐成全她,哪怕當妾也甘願;我家小姐不明所以,她卻賴著不走,一直哭鬧不休!”
“擔心林家著急,小姐便讓奴婢先將人給您林家送回來,至於她嘴裏塞的棉布……”
小翠撇了撇嘴,“林小姐說話顛三倒四,恐是對聖上的賜婚不滿,這話誰人敢聽?我家小姐怕被外人知道反倒連累了你們林家的清名,不得已才出此下策,還望林侯林夫人海涵!”
林侯臉色已然鐵青。
這個不孝女!他為了她在滿朝文武麵前哭的涕淚橫流全然不顧形象,甚至惹了皇上的厭棄;她不但不感激,反倒去外頭胡沁,這是生怕害不死林家嗎?
林夫人卻是心疼女兒,罵道:“你一個賤婢敢對我女兒下手,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來人!將她拖下去給本夫人狠狠地打!”
就不信宋家敢因為一個丫鬟怪罪林家。
小翠不閃不避,冷笑道:“林夫人好大的威風!奴婢是宋家的人,要打要罵自有宋家決斷,何來你林家代勞?”
養出如此恬不知恥的女兒,她還有臉生氣!
“夠了!”林侯將茶杯狠狠摜在地上,“還嫌不夠丟人現眼嗎?”
他瞪了林夫人一眼,對著小翠道:“勞煩你了,告訴丞相,本侯改日登門賠罪!”
“還是侯爺明白事理!您放心,奴婢回去會將前因後果都與相爺說清楚,侯爺不必擔心此事有人妄議,我們宋家還是很守規矩的,奴婢告辭!”
心中的惡氣一出,整個人都清爽了;小翠又福了福身,抬起頭帶著婆子揚長而去。
林夫人差點沒氣暈過去,這個賤婢!“侯爺,您看看她……”
“如果不是你養出一個這樣膽大妄為的女兒,本侯何至於要被一個丫鬟奚落?”
林侯臉色陰沉沉,“萱宜啊,既是為父沒用,你便認了吧!來人,將小姐帶回房間,門窗給本侯釘死了,任何人不得探視,直至出嫁為止!”
林萱宜以為能得父母憐惜,不想竟是將父親最後的一點情誼也作沒了。
眼看著父親眼中沒了往日的溫情,她終於明白自己這一次錯的有多麼離譜,“父親…我不是,我沒有……”
她拚命搖頭,想解釋,卻再也沒有人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