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夫子有些感慨,不愧是讓主子都忌憚三分的人物,雖是個女子卻仍然讓人不敢小覷。
隻是,自古以來這種女子多半命運多舛,三皇子現在需要宋家的勢力能容她,往後卻說不定了,也是令人唏噓。
“先生怕是不知我與宋婉兒的關係勢同水火吧?”
魯予誠道:“她恨我入骨,巴不得將我打入深淵,又豈會助我?”
若有可能,他也不想與宋家交惡;隻是他的謀劃敗露,宋家又豈會輕易揭過?
這一年間不遺餘力地阻斷了他的後路,幾乎將他的勢力消毀殆盡;魯予誠麵色陰沉,他們之間絕無轉圜之地。
“這……”錢夫子倒是真沒料到其中還有別的隱情,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隱形人一般的吳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這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錢夫子,一入府便得了殿下重用;平日裏也很是尊重,他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殿下,宋婉兒現在謹慎至極,恐怕不會輕易應您的約,屬下這就去安排一番!”
魯予誠點頭應允,臨走時,他還略帶得意地瞥了錢夫子一眼。
“先生莫怪,此人心性不佳,不過辦差一直用心,本殿也不好說他!”
錢夫子豈會計較這等小事,他不過奉主之令來輔佐四皇子罷了,成與不成盡力即可。
“先生那邊可還順利?”魯予誠請他到一旁坐下,親自斟了茶遞過去,“商鋪那邊發現的太早,我統共也不過得了區區數萬兩,不過九牛一毛!就是不知宋家為何隻把那些掌櫃送進了大牢,卻並未追究其他,倒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魯予誠覺得心中有些不安,“我總覺得他們在醞釀什麼大陰謀,一旦發作便是雷霆之威,先生可有什麼良策能讓我化被動為主動?!”
錢夫子失笑,他什麼都不知道,良策又從何而來?
說實在話,他本就不讚同這等旁門左道。
君子當以陽謀入世,就算不得已用了些小伎倆,那也隻是一時之計。
可四皇子一直以來用的都是些上不得台麵的醃臢手段,皆是以女子為謀,手段實是下作了些。
轉瞬想到自己現在所行之事,他的臉垮了下來,他似乎也沒高明到哪裏去,唉!
錢夫子打起精神道:“不管他們有何計謀,總會有露出端倪的那一天!殿下自己行事慎重些,不被人抓住把柄,旁人也奈何您不得!”
“倒是宋可兒之事,還請殿下再細細斟酌一番,不到萬不得已,莫要……”
“此事本殿心中自有成算,先生不必再勸!”魯予誠有些不悅。
跟他討良策,他說不出來;已經決定的事,他倒是多番勸阻,若非看他還有些用處……
魯予誠將不悅壓下,“日前倒是靠著善堂得了不少消息,隻是最近為何沉寂了?”
錢夫子也很是頭疼,他才剛靠著李氏在善堂站穩了腳跟,轉頭就被宋婉兒打發到了城南的小宅院。
本以為她不在可以糊弄過去,不想沒幾日她竟真的派人接收了善堂。
新的管事不僅會武,腦筋也靈活的很,恩威並施之下已然將善堂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