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都陸續找到自己的位置,蘇藝欣卻無人理踩了。
她不甘心地跟上宋婉兒,可憐巴巴地道:“表姐,我能不能跟你坐在一起?我一個人有些害怕…”
這也是她此行的目的之一。
現在人人都知道母親被逐出宋家,本就落魄的蘇家更是無人問津。
蘇藝欣捏緊了帕子,這一切都是宋婉兒害的,她必須為她負責!
“誰帶你來的,你找誰去,我沒有義務照顧你!”
宋婉兒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還有,不要來我眼前晃,我對你們蘇家任何人都沒有興趣;然則,若是你執意要膈應我,那蘇家的命運,隻會比現在更慘!”
看在父親的麵子上,她已經格外寬容了。
否則,不管是老太太還是宋芷蘭她都不會放過。
“表姐,你不能因母親之過牽怒於我,這不公平!”
“你是她的女兒,你也是既得利益者,我為何不能遷怒?你的公平不在我這裏,找你母親去吧!”
說完,宋婉兒再未看她一眼。
這前所未有的無視,令蘇藝欣備感屈辱。
可即使如此,她也隻能厚著臉皮與宋婉兒僵持,因為她沒有退路了。
朝廷大臣們也陸續就位,宋天辰看到一旁的蘇藝欣,又看了看麵無表情的女兒,默默地坐下。
蘇藝欣以為等到了舅舅,一切就都好了;沒想到舅舅也對她視而不見,這種情況是她始料未及的。
宋婉兒餘光瞥見她的扭曲神情,嘴角泛起冷笑。
冀望別人的憐憫過活,就該做好一無所有的準備。
“父親,我記得宋芷蘭嫁妝鋪子裏的人都是咱們宋家派去的,月銀也是咱們出的?”
婉兒的意思是…宋天辰沉默了一瞬,道:“是!”
“那便撤回來吧,父親沒有意見吧?”
宋天辰苦笑,他哪裏敢!
他可不想因為那毒蛇一般的妹妹被女兒怨恨,“都依你!”
蘇藝欣渾身一顫,宋婉兒還真是說到做到,夠狠!
她不敢再留下了,隻能無奈地走了。
蘇藝欣剛走,宣華帝和趙紫煙便相攜而來,“皇上、皇後駕到!”
宣華帝掃視了一圈,“眾卿平身!今日是為齊墒和昶越、包蒙幾國的使臣接風,朕希望賓主盡歡!諸位舉杯暢飲吧!”
他拍了拍手,瞬間舞樂齊動。
穿著華麗的舞娘如天外飛仙一般上場,柔美的身段瞬間迷住了幾國使臣的眼睛。
唯有齊墒二皇子眼神直溜溜地盯著宋婉兒,片刻也不曾挪開。
宋天辰敏銳地捕捉到他的視線,頓時心生怒意,竟敢用這種赤裸裸的眼神盯著婉兒!
他隨即望向宣華帝,暗忖是不是皇上對那二皇子許諾了什麼,所以他才敢如此肆無忌憚!
宋婉兒很淡定地舉起酒杯啜了一口,嘴唇微啟,“父親不必動怒,您越氣,他反倒越興奮!皇上不過想借由他來敲打我們,我是皇上鉗製宋家的籌碼,皇上不會輕易舍棄的!”
他們越慌越怒,皇上便越痛快,她豈會讓他得逞!
宋天辰隻能強壓下自己的怒火,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宋家是第一世家又如何?傳承數百年又如何?
他們的生死隻在皇上一念之間爾,誰讓他們是臣呢…
“父親不必沮喪,事在人為,隻要我們足夠強大;哪怕是帝王,也無法輕易主宰我們的生死!”
算一算,哥哥和嫂子他們應該也快回來了。
嫂嫂神勇無敵,哥哥醫術無雙;兩人合並,江湖無人敢招惹也。
至於其他,宋家之根基已是無人可敵,再加上她和阿澤的經營;若非怕動搖國本,導致外敵入侵,就算現在逼皇上退位也並非不可……
可恨前世的宋家沒有一點防備被盡數滅殺……
想到前世,宋婉兒心裏又陡然升起一股戾氣;她閉了閉眼睛,將那些由地獄而來記憶壓下去。
五公主見宋婉兒一臉厭惡,嘟著嘴推了推自家哥哥,“二哥,中原人大都含蓄內斂,你這樣直白凶惡的眼神會令宋姐姐生厭的!”
若她是宋姐姐,早就揮鞭子了!
“你懂什麼!”二皇子猛地灌下一杯酒,對著宋婉兒舔了舔嘴唇,“我可不興那些扭捏作態,女人嘛,不就那麼回事兒!等哪日我將人搶回驛站,自然將她收拾服帖了!”
五公主看見他眼裏的淫靡之意,心頭突然就泛起了惡心。
從前二哥沒少這樣對待那些平民女子,可這是宋姐姐,怎麼能與那些女子一般對待呢?
“二哥,我不許你這樣對宋姐姐,她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