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那個……東方家和江源門的事,我會如實告知穀主,定會還陳家一個公道。”杜潺摩挲著手中的袖箭,突然就沒了胃口。
他堅守了二十餘年的正邪善惡,搖搖欲墜。
抬眼看了看旁邊專心進食的某人,突然心頭一軟。
臭名昭著的魔教教主,也隻是個努力活著的人。
“好吃嗎?”杜潺忍不住開口,聲音中帶著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柔和。
“恩。”走神間,薑詞已經將自己的那份啃了個幹淨,摸了塊布擦擦手,眼巴巴的盯著他手裏的那份看:“你不餓嗎?”
杜潺愣神,低頭看了眼自己隻吃了兩口的烤肉。
餓,怎麼會不餓。
杜潺腦中想的一回事,手上卻是不受控製的遞出了自己的宵夜。
薑詞厚著臉皮接過,瞅了杜潺一眼,見他似乎還沒反應過來,連忙轉過身去,偷偷將烤肉遞給那隻已經開始流口水的大頭兔子。
【別催了別催了,這不給你要來了。】薑詞在心底對那隻和自己碎碎念了很久的大頭兔子咆哮兩聲。
消失這麼久了,如今聞著味兒就出來了,你是兔子還是狗。
本姑娘長這麼大,什麼時候從別人嘴裏搶過食,為了這貪嘴的兔子,自己這張老臉算是丟盡了,姓杜的若敢說出去,本姑娘幹脆滅口了事。
薑詞暗搓搓的撓了撓爪子。
還在發呆中的杜潺突感一股寒意直竄後腦,立即清醒過來,看到前麵背對著自己的薑詞,瞬間想起自己方才做了什麼,白皙的脖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她她她要走了自己吃過的東西。
杜潺瞬間淩亂了。
自己是不是該要回來。
怎麼說?
突然感覺還沒吃飽?
不成,方才還承認不餓來著。
男女授受不親,姑娘我們不可以?
大家都是江湖兒女,一個姑娘家都沒計較這些,豈不是顯得他太矯情。
這邊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薑詞已經拿著富貴啃完的骨頭,故意在杜潺麵前晃了一下,丟到一邊。
杜潺呆。
這……這就吃完了?
女俠好食量。
吃都吃完了,想了一肚子的話,也都憋了回去,隻是這一晚,也不知是幹草太硌,還是天氣太涼,杜潺翻來覆去再沒睡著。
第二日一早,兩人繞開金沙城,直奔另一城池而去。
該辦的都已辦完,就沒必要再浪費時間,魔教的夥食可不怎麼好,這再耽誤一兩個月的,正道門派的寶貝疙瘩們一個個餓的麵黃肌瘦的回去,那些個護短的老不死還不找她拚命。
難得一個好天,薑詞心情不錯,連帶著看杜潺也順眼了許多,時不時的給他一個明媚的笑容,看的杜潺一陣心驚肉跳,莫名感覺自己命不久矣。
兩人的腳力都不慢,沒過多久,目的地便出現在兩人視野內,高大的城牆門口,密密麻麻的聚集著一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