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字帶著一股嘲諷的意味從張恒的嘴角吐露了出來。
慕玄卿雙目微淩,眼底透露著一抹寒意。
明明已經是挑釁了,但良好的教養還是讓慕玄卿淡淡一笑:“多謝張丞相美意。”
這算哪門子的美意,分明就是找不愉快,但也不得不說,張恒既然真的這麼開口,就證明皇家這段時間會對慕玄卿有動作。
沈青弦擔憂道:“慕大哥,要不然你明日隨我們一同去赫州城吧。”
此言一出,楚拓風的臉頓時冷了。
慕玄卿有些尷尬的看了看沈青弦,搖頭道:“之前我消失的有些久了,逍遙宗內宗還有事情要打理,我就不去了。你也不必擔心,內宗在上邕城,不在京城,並沒有什麼問題。現在我擔心的道不是我自己,而是陳麒。”
一提到陳麒,楚拓風的臉就更差了。
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但就算不開心,楚拓風也知道現在也沒理由打斷慕玄卿講話。
“陳麒最近狀態不怎麼好,自從成婚之後便再也沒有搭理過內宗事務,原本我是打算帶陳麒一同回內宗的,但他現在意誌頹靡,連我的話也也不願意聽。”
對於陳麒的事兒,沈青弦是不好再多嘴了,按照他們現在的關係,多說一句便是多錯一句,所以也隻能點點頭,默不吭聲的將話聽下就完事。
但到底還是這麼多年的交情,慕玄卿真有危險,楚拓風也不可能置之不理。
“我已經命辰肅從皓瀾返回直接去上邕,若是你有什麼事情可直接去找辰肅,他會保你安全。”
楚拓風一句話不鹹不淡,但在慕玄卿心裏還是暖的:“阿風想的還是這麼周到。”
“說了別喊我阿風!”楚拓風皺眉。
慕玄卿忍不住笑了出來。
而此時沈青弦都忍不住的發問了:“賀公子,你早就知道皇上會在京城有所動作所以就命辰肅去上邕保護慕大哥嗎?”
“慕玄卿在這兒你就不喊我夫君了?”
明明問的是此,但答得卻是彼。
這答非所問的本事實在是令人尷尬,慕玄卿輕咳低頭,沈青弦隻能小聲喃喃道:“明明我剛剛也沒喊你夫君。”
楚拓風微微一瞥,無奈道:“我隻知道皇兄絕對不會放過逍遙宗,但我並不知道他何時回下手,派辰肅去上邕也不過是巧合。因為過段時日,我也會帶著阿弦去上邕,然後一路往東。”
慕玄卿一愣:“難不成你想一路收複邊境所有軍隊!”
到底是與楚拓風相識多年的人,楚拓風的心思一猜就中。
楚拓風並不反駁,隻是目光顯得更深邃了些:“北部的軍隊與我們不利,隻能一路收編東部被皇兄冷待的軍隊為上策,況且邊境軍隊作戰實力強勁,正合我意。”
赫州城隻是他擴充實力的第一步,他絕對不可能安於現狀,畫地為牢。
如若不是沈青弦出了這般事故,按理說,他們現在應該已經準備出發了。
慕玄卿心中憂慮:“如果說戍邊軍誰的實力強勁,那便是趙家軍,趙家軍居於河北,可沒有彭威猛這麼好對付。之前河北修河款一事,你坑了戶部侍郎,如今那家夥已經歸順皇上,若你再去河北,隻怕會有人給你使絆子。”
楚拓風冷哼:“你覺得我害怕他給我使絆子麼?”
“……”
堂堂北王連天下都敢掀了,自然不害怕有人使絆子,但總歸小心才是。
“今日元宵節,不談這些。”
慕玄卿看到楚拓風的表情便知道再繼續這個話題已經是聊不下去了,隻能連忙改口,無奈淡笑道:“前麵風元樓的宵夜不錯,一同吃個宵夜如何?”
楚拓風並沒有進食宵夜的習慣,但是看到沈青弦眼中有激動閃爍之色,便隻好點了點頭。
“也罷。今日不急著回去。”
風元樓,坐落在京城最繁華的地帶,雖然是個酒樓,但說實話他們家的正餐確實做的不如隔壁幾家的好吃,但勝在一個雅字。
所以沒到茶點的時刻,風元樓內便有不少文人雅士在裏麵舞文弄墨,閑談賦詩。
就連元宵節也不例外。
明明已經很晚了,但三樓卻已經坐了不少人。
“小二包間可還有?”慕玄卿聲音溫潤如玉,一開口便引得不少人往這邊觀望。
“真的不好意思極為可觀,包間已經坐滿了,不過靠窗的雅座還有一處,你們看要不要坐窗邊。
窗戶邊那可是看夜景的好地方,沈青弦剛準備應下,卻見楚拓風擺了擺手。
“坐中間吧,風吹著,冷。”
“好嘞!客官先坐著,我給你們到茶。”
沈青弦看了看身邊的男人,有些不明白。
若是說以前楚拓風怕冷她還能信,但自從治療了楚拓風的這雙“老寒腿”之後,這個男人一年四季都跟暖寶寶一樣,說他冷?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