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沈青弦也懶得邀功,就算邀功了也是楚拓風賞她,這不等於沒賞嘛!
畢竟楚拓風平日裏就是讓她隨便拿。
範衝陷入了沉思。
這般能利用大火形成風的事情,就連他也想不明白,沒想到沈青弦竟然能這麼清楚肯定。
範衝從來不覺得女子能有什麼能耐,可這一刻,他卻是不佩服都不行。
“一直看什麼看,難不成看上我們姑娘了?”
辰肅得意的一冷哼:“想都別想,沈姑娘以後肯定是會跟我們家王爺的。”
“滾,誰看上她沈青弦了。”範衝冷哼,眼中卻隱隱約約有著不甘心。
今日這禍事算是告一段落,損毀“月”字旗的事兒也被範衝擔當了下來,沒傳入京城裏去。
沈青弦功過相抵,無事回家。
但這件事卻並沒有告一段落。浣花紙密信是從宋倫的荷包裏麵搜出來的,宋家逃不了幹係。
三月初九還是大婚,三月初十,楚拓風便直接出麵,命人圍了他宋府。
其實楚拓風本人也不想親自出馬的,一來這種小事本就不該他浪費精力,二來他一個被送去赫州城的王爺,雖然並非不能走動,但來了齊川城,皇家必定會有所行動。
可這一次卻是不得已。
宋仁是範衝恩師,範衝對其很是敬重,甚至可以用深信不疑四個字來形容。
如果說楚拓風和範衝的區別,最明顯的可能就是曾經的楚拓風從不會毫無保留的相信一個人,但是範衝會,範衝這個人有勇有謀,卻心思單純。
沈青弦實在想不明白,這樣一個男人是如何能幫著楚拓風守著這麼多秘密的。
圍住宋府的那一日,宋仁露出了不符合常態的惶恐,但如今證據確鑿,宋仁也隻好緘口不言,低頭什麼話也不說。
可宋倫卻不一樣,到底是在溺愛中長大的孩子,哪裏受得了這等打擊,見官兵要來壓他,他就大喊大鬧,拚命的掙紮與咆哮:“爹!爹!快來幫孩兒,告訴他們咱們是被冤枉的,咱們跟那個密信根本就沒關係!!”
楚拓風冷笑:“本王有提過什麼密信嗎?”
宋倫的臉霎時間就白了,雖然已經知道自己沒有機會了,但還是不死心,怎麼也不肯承認。
“我們沒有!王爺,我們真的沒有,你們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眼睛裏的紅血絲在跟著發抖。
“爹!救我啊爹!您說過您會好好補償我的!您說過的!”宋倫大聲的喊著。
這不知道這一句話觸動了宋仁的那一根弦,一直不願意在掙紮的宋仁突然挺直了身子,對著楚拓風再次磕頭:“王爺,此事與小兒無關,皆是我一手所為,所有過錯我願一並承擔,隻求王爺能繞了小兒一條生路,別讓我宋家絕了後啊!”
“無關?”楚拓風不明白,為什麼有些人總喜歡說這些根本不可能發生的笑話。
密信從宋倫身上搜出來的,方才態度眾人也都看見了。
無關?
誰信!
“帶走!”楚拓風冷峻無情,一聲令下哪些官兵們不管這太守公子如何掙紮,也拿著刀強行拖拽了起來。
隻聽得砰砰砰的聲音,宋仁不斷的磕頭,仿佛都要磕斷了似的,血流如注,卻依舊不停。
“求王爺開恩,求王爺開恩啊。”
宋仁一邊磕頭一邊哭喊。
直到躲在門外的人看不下去了,這才衝了進來。
“楚拓風,別為難我恩師。”
範衝今日為了躲避過來緝拿宋仁一事,稱病告假,但還是耐不住心裏的不安,穿好了軍服鎧甲過來。
即便知道宋府與皓瀾有勾結,但這麼些年了,宋仁待他的好,他心裏都清楚。
範衝衝過來將宋仁扶起來,看著宋仁額頭不斷滲血的模樣,臉色為難,似乎要流出淚來。
“衝兒,是為師對不住你,讓你為難了。”
宋仁身為範衝的師長,卻在站穩之後,恭恭敬敬的對範衝拱手鞠躬行禮。
曾經的點點滴滴一直都在範衝的腦海裏回想,握著佩刀的手捏了又捏。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語氣中多了些祈求的姿態:“楚拓風,請你別為難我恩師。”
“你倒是知道來做好人。”
楚拓風體會不到他們這般桃李情深的感覺,隻覺得自己被人當了槍使“押解宋仁本是你的職責,你裝病推脫也就罷了,現在還來跟本王唱紅白臉?”
範衝這次確實是裝病,但還是頭一次他不知道如何爭辯,隻能緘口皺眉的不斷搖頭。
“恩師,恩師一定是有苦衷的,我了解恩師的為人,他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