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酆任從真皮沙發上站起身,看著出來的喻左今怒火中燒,將照片一把甩在了他臉上。
“這是什麼!我問你這是什麼?”
“你這麼久不回家,在外麵搞同性戀,你惡心不惡心!”
“你做什麼?!”
唐靜連忙擋在父子二人中間,“好好說,好好說,你聽不懂是不是!”
“好好說,然後讓他說自己是同性戀?!”
喻左今死死盯著他,一雙眼睛黑得嚇人,他什麼也沒有說,下顎線緊繃,拳頭握得死死的,他現在隻想走。
“我的手機。”
他跟人要他的東西。
盛淵找不到他該著急了。
他不想待在這裏,偌大的別墅,奢華的裝潢,真皮沙發,腳下是昂貴的手工地毯,幾米開外還有置放的紅酒櫃。
但這裏喻左今卻一刻也待不下去,他想回408,小小的,隻有十多平米的小宿舍。
他渾身熱得發慌,心中的火堆不斷被填著幹柴,他雙眼猙獰猩紅。
“手機。”
又一遍,聲音沙啞難聽。
他要他的手機。
喻酆任看著他怒不可遏,他不會再讓喻左今回學校。
就在這時沙發上傳來鈴聲。
屏幕亮起,是盛淵打過來的電話,喻左今給他特意標注“男朋友。”
喻酆任看見他亮起的來電顯示,瞠目欲裂,喻左今上前去拿,他先一步搶過,手臂抬過頭頂高高舉起,之後向地上狠摔過去。
嘭——
手機屏幕瞬間碎裂,電話未接通而終端,通話畫麵結束,緊接著是盛淵出現在屏幕上隨著屏幕裂痕而四分五裂的臉。
一聲巨響過後,周遭的一切仿佛都靜止了。
手機上的屏保是當初盛淵演話劇時的照片,穿著華麗的服飾,整個人像一個遙遠美麗國度的小王子。
喻左今看著隨著手機一起碎掉的盛淵,最後一根理智徹底崩弦,他慌忙去撿,但屏幕漏液卻先一步擋住了盛淵的臉,他的衣服不再華麗,身上是屏幕裂痕。
喻左今看著手機碎裂的屏幕,呼吸聲越來越重,喉嚨裏嘶吼著,他緩慢轉回頭盯著喻酆任,起身瘋了一下衝向他,像失去理智的怪物拎著喻酆任狠砸在酒櫃上。
巨大的力道衝擊讓玻璃展櫃破裂,鋒利飛濺。
瞬間頭破血流。
“啊啊啊!!!!”
唐靜尖叫。
喻左今手臂被鋒利的玻璃劃得滿是血口,他揮著手臂像是被下達指令的機器人一拳接著一拳砸在喻酆任身上。
盛淵裂開的麵容還在他腦子裏,他眼睛紅的仿佛有血在流,他吼著砸著,哪怕身下的喻酆任失去示意他也沒有停手。
他一遍又一遍的嘶吼。
“你們毀了我,現在又想毀了他!”
“憑什麼!”
“憑什麼!!”
唐靜和保鏢衝上去攔,卻被一把掀開,唐靜手按進玻璃中看著地上頭破血流的喻酆任差點兩眼一黑暈過去,保鏢過來後喻左今轉移了目標,開始又一輪的暴力。
唐靜滿手是血顫顫巍巍拿出手機聯係救護車和家庭醫生。
直到醫生趕來強製給喻左今打了針鎮靜劑,這場荒唐才沒了聲音。
“夫人,你還好嗎?”
唐靜坐在紅酒和碎玻璃中,她裙擺已經被浸透,她目光呆滯,在那裏坐了好久。
“我還好。”
她被扶起身,關心著她的孩子和丈夫。
結果比她想象的要好,也比她想象中的要遭。
喻酆任傷勢不重,沒什麼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