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咒著白家倒台,這廝和他家有過節?

“哎呀,你就別說了,這還沒走遠呢!”

他旁邊的人急了,上手就想去捂住這個大腹便便的人的嘴,但奈何對方喝醉了還是個靈活的胖子,左躲右閃的,硬是沒讓人捂住嘴。

“沒走遠又怎麼樣?你沒看見今晚白家來的都是那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房親戚嗎?白夫人也逃出國了,那白狗隻要一死……那兩個遠在國外的回不來,我們有得賺呢!”

原來今晚他聽到的“白先生”不是他父親。

白嚴生一陣失望,接著在聽到那胖子說自己的父親會死的時候立刻緊張了起來。

怎麼說白家也和軍閥合作了這麼多年,軍閥就這樣處死了他的父親的話,難道就不怕兔死狐悲嗎。

但讓他害怕到背脊發涼的是,旁邊一直攔著胖子的人這次居然沒有做出任何反駁,而是在聽到那句“有得賺呢”的時候眼睛閃爍了一下,裏麵滿是貪婪。

“這一趟南下,怕是有去無回嘍……”

那人悠悠地感慨道,語氣中卻滿是幸災樂禍。

白嚴生捏緊了拳頭,強忍住自己衝上前去問個清楚的心,努力告訴自己要冷靜。

不能暴露,要冷靜,要冷靜,他現在身後不僅有白家,還有宋山河等人,一旦暴露了就是滅頂之災。

在他前麵的馬車夫見這位先生站在路口站了半天也沒動作,猶豫了半晌才開口問道:“先生,走嗎?”

白嚴生被這一聲喚回過神來,道:“走,去三裏巷。”

“好嘞。”

車夫放下車來讓白嚴生上車,拉著白嚴生往前跑去。

那兩個正在拉拉扯扯的醉鬼並沒有注意到旁邊的琴師的遠去,而是繼續在侍從的攙扶下上了汽車,醉醺醺地在車上呼呼大睡,做著發財的美夢一路回家。

白嚴生照常在巷子裏轉了車,往書院趕,在書院下車的時候他一掏衣兜才發現自己沒零錢了。

他抬手丟給車夫塊碎銀,道了聲“不用找了”,就風一般地飛進了書院裏。

車夫被這天降橫財驚住了,一邊感慨著現在的教書先生怎麼比老爺們還有錢,一邊拉著車走了。

白嚴生顧不上這麼多,今天第二次直接撞開了宋山河書房的門,把房間裏的東西再次砸倒一地。

宋山河還沒睡,正在書案上寫著什麼,見到白嚴生又是一驚:“怎麼了?”

白嚴生氣得臉色發紅:“你是不是在騙我?我父親是不是要死了?!??你是不是就想在我父親南下之前把我支走?”

第262章 .來赴這場噩夢

白嚴生以為宋山河會反駁,但回他的隻有長久的沉默。

心中不祥的預感愈發濃烈,白嚴生站在書桌前,恨不得跨過桌子去搖宋山河的肩膀。

“你說話啊!”

兩人就這樣沉默的對峙著,就在白嚴生快要崩潰的時候,宋山河才緩緩地歎了一口氣。

“既然你都知道白先生南下的消息了,心中就應該有了答案才是。”

白嚴生如遭雷擊般愣在原地,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的意思是。”

“白先生此行,恐怕是凶多吉少。”

宋山河是一副文人模樣,說話的時候向來輕聲細語,現在以他慣有的語氣說出這話,竟有幾分冷漠。

“可我父親和軍閥合作了這麼久!他隻是給你們提供了點錢,怎麼都罪不至死啊?”

白嚴生困惑地喃喃道。

“白公子。”宋山河突然道。

他平時都是把白嚴生當做晚輩來看,要麼叫他的大名,要麼用“你”來稱呼,“白公子”這種叫法也就隻有調侃或是裝作陌生人的時候才會從他的口中說出。

但現在他這麼叫白嚴生了,臉上的神情複雜到白嚴生難以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