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開始玩耍。
七裏坪就是奉嵐家所在苗寨,但是那裏交通不便,山裏人出行,要麼是騎馬,要麼就靠雙腿走過去,今天的班車到得有點晚了,估計趕回去的話,需要走夜路。
但是在陵縣這個地方走夜路……
奉嵐表示,他還沒那麼大的膽子……
但讓他在縣裏住一晚明早再走,奉嵐又不願意,眼看就要到家了,那種歸心如箭的心情是外人無法體會的。
奉嵐現在需要有人能和他在路上搭個伴,畢竟多個人,路上也能壯壯膽什麼的……
大約過了十多分鍾,他的身邊就多了一個差不多同齡的男孩子,還有一個看著六十多歲,實際年齡隻有五十多的大伯。
看看時候差不多了,奉嵐把那張紙收進背包裏,和大家打個了招呼,跟隨著出了縣城。
因為年齡的關係,很快地他就和那個名叫趙琨的男孩子混熟了,交談中得知趙琨是在縣城裏讀書的,今年剛好高三畢業,到縣城裏找同學玩的。
那位看著象個老頭子的大伯姓李,進城趕集時誤了時候,也是不想在縣城裏住,怕多花錢,寧願趕夜路也要回家。
說起來,他們三個人雖然同路不同村,但能湊在一塊也算是緣份吧!
當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李大伯憑著多年趕夜路的經驗,在小路邊一個較高的土坡上紮了個露天的營地。
環顧了一下四周,奉嵐發現土坡很荒,隻有幾顆雜草,還有一些煙火的痕跡,應該是以前趕夜路的人留下來的,裏麵是峭壁,靠小路那頭則有三塊巨大的岩石,高聳的岩體正好擋住了小路下人來人往的視線以及淩冽的山風,是個絕佳的夜宿之地。
趙琨在周圍撿了些柴火,燃起了熊熊的篝火堆,今天晚上必須要人守夜,不能大家都睡死了,李大伯因為年齡比他們大,秉承著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被奉嵐安排到了上半夜,而他則和趙琨守下半夜。
睡到後半夜正香時,奉嵐被李大伯搖醒了,“醒醒,小嵐,該你們守夜了,驚醒點,知道嗎?”
“唔……”奉嵐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轉頭看去,發現剛被叫醒的趙琨也和他做著同樣的動作,頓時一樂。
守夜是件枯燥的活兒,特別又是在這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山野嶺裏,夜裏山風正盛,樹影婆桫,膽子小點的話,愣是會被嚇個正著。
奉嵐和趙琨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這點兒陰風還嚇不倒他們這兩個山裏的娃。
突然,趙琨沒了聲音,他微微地抬起頭似乎在凝神聽著什麼?
“你怎麼啦?”奉嵐好奇地問道。
“噓——,你聽到什麼聲音沒有?”趙琨對他作了個禁聲的手勢。
“哪有什麼聲音,你是不是聽……”最後那個字奉嵐沒有說出來,因為那風中竟真的傳來一陣隱隱地銅鑼聲,現在都淩晨一點了,是什麼人居然還在趕夜路?他和趙琨對望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把身體迅速朝岩壁貼上,好奇的目光從岩體的縫隙中往外望去。
銅鑼聲漸漸清晰,借著點點星光模糊地看見小路上有兩個人朝這邊走來,一前一後。
待走得近了,才發現前麵那個人的裝束頗為怪異,那是個頭戴法冠的老者,身上穿著件紅色的長衫,腰間係著一根深色的腰帶,腰帶包裹裏鼓鼓囊囊的,裝了不少東西,還掛著一隻牛角號,背上背著把寶劍,老者的左手提著麵銅鑼,右手握著棒槌,在前麵走著,時不時懶洋洋地敲敲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