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你吧,隻要你不怕自己被處分就行。”陳法醫沒管他,開始收拾材料。

周克看著陳法醫忙碌收拾的身影,嘀咕一句:“不過這跟來的女孩總感覺在哪裏見過,是哪裏呢?”

而被周克提到的秋穗正坐在車上,她聲音有些急地對白國力說。

“白叔叔,剛才周隊長說了一句,淙遊哥不可能把賀旭兵打工的每個城市都去一趟,但你我都知道他會。”

白國力連忙關掉車引擎,扭身看向秋穗。

“你的意∴

“穗穗,我們今天的任務有點重了,要問清楚賀旭兵以前去過哪些地方,最重要的是,要重新調查當年參加人員的背景。”

白國力臉上漸漸爬上堅毅的神情。

“但幸好當年參加人員名單我都保存著。”

秋穗細品這句話,她慢慢靠回微硬的椅背上,突然莫名說了句:“白叔叔,是時間。”

“時間的順序有蹊蹺,我們知道地鳳市的案子先發生的,再到三年後賀旭兵自殺,你還記得我說過神秘空間昨晚提供了一個場景,淙遊哥知道你當年在查地鳳的案子,那個時間是在11年……”

“你的意思是當年我寫的名單,他都一直記在心裏?!”白國力迅速醒悟過來。

秋穗沒說話,默認這個說法。

白國力念念有詞:“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一環扣一環,過去無意的事也許給後麵埋下線索……”

“現在我們的調查範圍進一步縮小,我仍然記得當年我查的人都有誰。”白國力目光凝聚起來,他看著前路,“必須加緊速度調查了。”

秋穗側過臉望向外麵路邊急退的林木,感覺自己此刻和白叔叔調查的一切,都是在重複以前白淙遊走過的路、做過的事。

位於不同時空的追查者們,竟像是在這一刻,重疊起來了。

……

陽光明媚的天氣的反麵是大雨傾盆的世界。

2015年,犒午村。

白淙遊獨自在空無一人,隻有雨聲伴著他的道路上開著車,正在前往最近一段時間,他和同事們不停進去調查案子的犒午村。

犒午村不算是特別落後的村子,這裏大部分人家都有一間自建房,住瓦屋或者茅屋的人幾乎沒有。

但這條村子也像大部分國內的村子那樣,有許多年輕人出去工作,留在這裏的大多是年邁的父母和年幼的孩子。

因此,鄉村生活一向平靜,沒什麼駭人聽聞的大事發生。

但前幾天村子鬧出一件自殺案,死者聽說是為情自殺,因為妻子病重離世,男人也過不下去跟著死在自己家裏。

案子很簡單,隊裏經驗豐富的陳法醫和帶白淙遊的師父都認為這是一起普通的自殺案,現場的線索也都通通指向了這個結論。

原本白淙遊也認為這個案子是普通的自殺案。

但在最後一天跟隨師父去調查時,他無意間聽到死者隔壁鄰居說起賀旭兵曾去過地鳳市打工,還是在一家知名博物館裏麵當過裝修工人。

白淙遊想起爸爸三年前也在調查地鳳市的案子,因為專案組要求保密的原因,案子的細節連他這個當兒子的也不能過問太多。

但他曾經瞟見爸爸列出來的名單。

白淙遊將過往的事和現在的案子聯係起來,心裏覺得巧合,心想怎麼賀旭兵會改名字,還是去過地鳳市後才改的。

他越想越不對勁。

有時候他還蠻相信自己的直覺。

因此,他今天特意獨自一人過來這邊,打算再問問賀旭兵的鄰居。

車子很快停在了村子裏頭,賀旭兵的屋子因為連死兩個人,大門緊緊關著,村裏人可能覺得晦氣,很少過來這邊,因此顯得以賀旭兵屋子為中心的一帶區域都格外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