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遊戲就不好玩了。”

盛野看似安慰,實則一刀刀專往秋穗心頭紮。

但因為提到白淙遊, 秋穗將近被逼瘋的大腦終於冷靜下來。

她來這裏是要救白淙遊,不能自己先敗給盛野。

“盛野,你放開他,讓我替他受難。”

她又一次提出這樣的要求,用的是商量的語氣。

因過度激動, 她的聲音有種砂礫感。

“我知道你想折磨我,但單單讓我看著他因我受傷,還不夠好玩。”

電話另一頭的盛野略感興趣地挑起眉毛, 他沒說話, 好整以暇地等待秋穗提供什麼好玩的方案。

“你讓我和他交換位置, 他反正身上都綁了定時炸-彈,你一不滿意就可以引爆,所以我和他交換不影響你的, 不是嗎?”

“你把我換過去, 讓受傷的白淙遊看著我卻無能為力, 那樣不更好玩嗎?”

“畢竟如果我心狠點, 我是可以現在轉頭離開,他的生死與我無關。但我被綁了,我走不了,傷重的白淙遊也走不了,這樣才好玩。”

秋穗緩慢將心中的計劃說出來。

電話另一頭有好一會兒都沒有聲音傳來,秋穗氣都不敢喘,耳返裏李漢鍾已經在瘋狂阻止她不要做這樣的事。

秋穗感受著盛野的沉默,知道他在考慮這件事刺不刺激。

她手心裏冒出冷汗。

來之前,她分析過盛野的性格,再加上他剛才歪倒事實的講述,可以知道他是一個極端自我,自戀的反社會犯罪者,沒有同理心,自私地決定別人的苦難該怎麼結束,爾後高高在上地施舍。

最重要的是,從他屢次行事作風中看出,盛野酷愛追尋事情崩壞時那種近乎失控的刺激感,然後他再在那種時候猛地將事情推向毀滅。

這會讓他有種自己即主宰的感覺。

秋穗賭他會同意這種玩法。

秋穗將耳返摘下,扔到地上,她心無旁騖地在心底演算計劃。

“好,我同意這種新玩法。”盛野也在這時候說起話。

秋穗心裏一鬆,她後知後覺感到手心的汗有多冰涼。

“你走過去,可以為他鬆綁,你甚至不用綁住你自己。”盛野頓了頓,笑了起來,“你就跪在那裏,讓白警官握著刀站在你身後。”

“你每向我懺悔一句,他就代表劊子手在你背上刺下一刀。”

“怎樣,穗穗?這個新玩法你喜歡嗎?”

秋穗聽得手腳冰冷。

“12年前,你在你父母的案子苟活下來是一種背叛啊,還有8年前,你從爆炸案裏掙紮活下來這件事,也是一種背叛。”

“明明我已經給過你了結痛苦的途徑,但你卻違背我的意誌,太不乖了,剛好今天你能當著那些無能為力的廢物麵前陳述你的罪,我還讓你最喜歡的人為你行刑,看我對你有多憐憫……”

盛野玩味地看著監控裏秋穗那張蒼白清冷的臉。

‘真是一個完美的受難者。’

他知道她會答應的。

“好,我答應你,刀呢?”

下一秒,秋穗果不其然答應這個新玩法。

“往2點鍾方向走到邊上,角落處的棕色木櫃後方放著一把刀。”盛野笑了起來。

秋穗根據指示往木櫃走,並拿到鋒利的短刀,她返回來到白淙遊被吊起來的下方,定定地看著白淙遊被緩慢放下來。

當他的腳落地,秋穗近距離看著他時,她才發現白淙遊的四肢傷得不成樣子,鮮血還在傷口處流淌出來。

他連站都站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