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穗下意識捂住他受傷最重的右手臂,鮮血眨眼滲滿她的手掌。

她眼睛通紅。

“對不起,我來得太晚了。”她抖著聲音說。

“你不應該來的。”白淙遊心髒像被緊攥,虛弱地說,“快,你不要理我,趕緊離開這裏。”

“我要保護你,不能逃,我要保護你……”◤◤

秋穗發著抖,拚命搖頭,一邊靠近用刀刃割斷繩索,目光盯死他身上的炸-彈排布。

她看到計時器下方連接著極短的典型紅藍黃三線。

而一般定時炸-彈都是構造並聯電路,炸-彈在時間未到時,會以短路形式不讓電流通過引爆器,到點了,引起短路的導線上開關斷開,引爆器通電,引爆器工作。

現在3根線,有一根很有可能是地線,還剩下2根,一根剪斷會讓引起短路的線斷開,炸-彈直接起爆,一根剪斷會讓電路無法通電,危機相當於解除。

三選一,大約33%的生還概率,因為她現在無法貼近白淙遊前方,剪線的最好時機並不是現在,那麼,機會隻有一次——

那就是在她懺悔的時候,盛野激動得忽略手裏拿著刀的白淙遊的時候。

“好了,感人至深的戲碼該結束了,把刀給白警官吧,我迫不及待等著你懺悔了。”

這時,盛野不耐煩地打斷二人短暫的對話。

秋穗壓低聲音,雙目緊盯著白淙遊,她一字一句地說:“按他說的那樣做,我每懺悔一句,你就用刀刺向我背部。”

“不要怕,我能保護你。”她堅定地說著,將刀塞到白淙遊手中。

白淙遊低頭看著手上泛著寒光的刀,手指微顫。

秋穗深深看了他一眼,爾後慢慢彎下雙膝,膝蓋朝著倉庫外的漆黑。

她將手機放在邊上,衣領上偽裝成紐扣的攝像頭同樣對準外麵。

這樣一來,也避免鏡頭錄到血腥的畫麵。

秋穗問盛野:“你想我怎麼說?”

“就從你父母死亡當晚,你苟且偷生的經曆開始懺悔吧。”

“穗穗!”白淙遊伸出手想阻止她。

“白警官,新玩法開始,你們想反悔也不行,你現在讓穗穗離開,我也會中途引爆炸-彈。”盛野開口打斷白淙遊,“你想害死她嗎?”

“白淙遊,你聽他的。”秋穗背對著的身體微繃著,“我沒問題。”

“看來隻有穗穗遵守我們的規矩。”盛野滿意說道。

白淙遊默不作聲,他緊緊握著刀刃,視線緊緊黏著在她的背上。

“開始吧。”盛野道。

秋穗瞟了眼邊上手機的時間,11:35分,距離零點還有25分。

她得撐過這個時間。

“12年前,6月一個悶熱的深夜下起了大雨,雨水將悶熱驅散不少,雨聲遮蓋了陌生人的敲門聲,公寓樓的大部分人睡得很沉,但我爸媽被吵醒了。”

“凶手毛歐認識我的父母,我媽聽到外麵的聲響,感覺有不好的事發生,她連忙把我叫醒,並且把我塞到一個櫥櫃裏……”

白淙遊聽著眼前心愛女孩的描述,心髒被攥緊得越來越痛,痛得全身都在抖。

此時的秋穗目光虛虛地看著倉庫外,她看見暗影中樹影婆娑。

風再度起了。

不知道心中所想是不是真的,她的嘴角還是下意識勾起。

秋穗緩慢地講述那晚她看見的血腥場麵,仿佛靈魂又回到那個躲在櫃子裏蜷縮的自己身體裏。

那時的她手指抵在蹲著的木板,用力地扣著,血液也殘存在木板上。

“我應該在父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