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如果雲落淚了,風會吹幹它(2 / 3)

李申寧最近經常世界各地的飛,司嘉怡收了他幾次禮物,每次她都是以給瑤瑤買東西的方式回的禮,這麼做,也算是讓自己心理上減少一些虧欠感吧。

提到這裏,保姆也不禁要問:“姚先生情況怎麼樣了?”

司嘉怡笑笑,同樣的答案她已經說過不下20遍了,可每一次說出口,仍舊是伴著滿腔的無可奈何:“還是老樣子。”

“哎,連瑤瑤前段時間都還問起姚先生呢,說他出國這麼久了,怎麼還不回來。”

司嘉怡這回實在是堆不出笑臉來了,回身進辦公室,帶瑤瑤出來。孩子們至今都被蒙在鼓裏,這大概也是姚子政最初的意圖吧,如果他死了,他希望死訊可以瞞過所有人,可這樣的惡件,怎麼可能說瞞就瞞?

帶了兩個候選藝人見了廠商之後,司嘉怡今天的工作就算是結束了,可這雨還沒停,她回到家時,迎麵而來的暖氣和外頭那陰濕的涼意形成鮮明對比,司嘉怡邊換鞋邊搓搓胳膊。

聽見開門的動靜,多多立即光腳跑了過來,每次她回家,都會麵臨這樣的狀況,多多先看看她,再看看她身後:“爸、爸……”

司嘉怡替兒子把拖鞋穿好,揉著他軟軟的頭發,再次重申:“爸爸還在國外出差,沒有回來。”

多多不說話,隻看著自己腳上的拖鞋發呆,不一會兒瑤瑤就殺了過來,不滿地嘟著嘴:“你怎麼跑到這來啦?不是說好了玩捉迷藏嗎?害我白躲了半天,你都不來找我。”

多多或許是從保姆那兒聽來“小姑娘嘴巴嘟這麼脯都可以掛油瓶了”這麼一句,於是乎隻要見到小姑娘嘟嘴,就忍不住去碰她嘴巴,這回也是,多多一伸手,小姑娘就尖叫著跑開,邊笑邊罵:“流氓!”

一室的歡樂就這樣再度蕩漾開來,

司嘉怡看著他們,笑容漸漸隱去,把大衣掛上衣架時,無力地把額頭靠在衣架旁,卻不敢閉上眼睛,隻怕一閉上眼睛,就會觸動記憶的開關。

我討厭看到這個結果,既然改變不了,我寧願汙染你的人是我……”

……

我在給你一個允許自己愛上我的理由……

……

把兩個孩子安頓著睡下了,司嘉怡驅車前往醫院,路上接到電話,是她曾經帶過一段時間的藝人sunny打來的,這個女孩子前段時間嫁給了一位年逾50的富商,表麵光鮮,可一喝醉酒就會像今天這樣,打電話給司嘉怡。

司嘉怡開著擴音聽她哭。路是自己選的,後果就要自己承擔,哭過之後,清醒了就去買兩個鉑金包,明天就又是嶄新的一天。

她司嘉怡呢?她的“明天”又在哪裏?消毒後司嘉怡走進重症室,看一眼手表,已經跨過零點,這就意味著他已經睡了98天。

司嘉怡坐在病床旁,執起他的手。這雙修長的手,這雙曾經連寫字都能力透紙背的手,司嘉怡還記得這個男人告訴她“我其實不是天生的左撇子,如今慣用左手,隻是因為小時候不懂事,跟人打架傷了部分右手神經。”時,他們背對背坐著的窗台外,陽光有多好。

如今這雙手,無力,蒼白,沒有一絲的生命跡象。

司嘉怡撥一撥他的頭發。

“姚子政,知道麼,我早上又一次聽見有人這麼評價你:可惜了,長得這麼英俊的一個人……”

他絲毫沒有反應。

“還有,瑤瑤終於回國了,我看得出來,兒子特別喜歡這小姑娘,見到她比見到我開心多了。你說我是該傷心呢,還是欣慰呢?”

司嘉怡能感覺到他的手指微微動了動。當司嘉怡第一次碰見他這種反射性動作,激動到按呼叫器的手都在抖,最後根本等不及醫生聞訊趕來,她已經徑直奔向醫生的辦公室。那一刻她到底流了多少眼淚,司嘉怡已經忘了。

後來才知道這隻是一種毫無意義的反射動作,希望就如毒刺,刺進了心髒後又要被連根拔起,這得有多痛?她也不想再去回想。

司嘉怡握牢他的手。這個男人掌心的每一道曲犀她都能倒背如流。

“無論過去是虛情還是假意,我都不管,現在我隻希望你醒過來,看我一眼。我不求別的,真的,你就睜開眼睛看看我,不行嗎?”

司嘉怡搖了,徹底結束了今晚的自言自語。

“我明天再來看你。”

唇落在他的眉心。

淩晨時分氣溫很低,車窗上凝了一層霧,司嘉怡放慢車速,開啟雨刷,這條路她來來回回行駛過不下數百次,剛開始基本上每天都是希望而來,失望而歸,如今的鞋已然變得十分平靜。

手機響了,司嘉怡掛起藍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