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聰明了不少,但這光明派障礙重重,你又能跑到哪裏去,何必要跟我做對呢阿鸞?”潘翼瞳望向四周,搜尋了一圈並沒有查詢到阿鸞的氣息,估計是鮫王珠護著她不留痕跡。

但是沒關係,潘翼瞳以後也用不到這顆棋子了,就讓她在光明派的迷障中奔逃到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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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家祠堂內一片狼籍,原本擺於靈台上的牌位全都摔碎在地,香火蠟燭歪倒在爐灰之中,撕成一縷縷的帷幔在穿堂風中隨意飄蕩。

這是光明派最禁忌最莊重的地帶,但此時就差一把火來助興了,夕鷺踢開腳邊不知哪代的畸爸牌位,踩著它們的殘念,走到了祠堂的大殿之中。

“看樣子是少主回來了,主母怎麼不阻止他進後山呢?那裏可藏著你們小心供奉的邪魔呢!”夕鷺望著地上飄落的白色羽毛調侃道。

封印陣法中的朝婉歌,形容枯槁披頭散發,她癱倒在地上,眼神中沒有一絲光亮。也是,本以為是傢與高門的大小姐,沒料想自己的丈夫入了魔,宗派覆滅。為了救男兒不惜出賣自己靈魂,結果男兒卻自投羅網地投奔邪魔去了。親人墮落,門派盡毀,就連自己最信任的仆人也到最後叛變,引敵入內,囚禁了自己。

曾今的她,以為自己拿到了世界上最好的牌,幸福的家庭,完美的丈夫,優秀的男兒,顯赫的地位,所有世俗向往的東西,她全都擁有!

她想不到這光鮮亮麗的背後,竟然藏著如此大的陷阱,現在全完了,她極力想保全的東西都沒保住,這一世,朝婉歌輸得徹徹底底。

夕鷺將飯盒放到地上,蹲下來看著她曾今的主人說:“主母,雖然少主辜負你的一片苦心,甘願墮落。但你還是要竭盡全力的活下去,不然,怎能看到修仙界被自己的好男兒毀滅的盛景呢!”

朝婉歌無力地抬起頭顱,盯著背刺的仆人冷笑:“看高高在上的主母落難,你一定很開心吧!卑賤的,肮髒的,無恥的尤奴,終於可以踩在主子的頭上,一定是樂壞了吧!”

“主母——————”

“呸!———這麼多年,你一定裝得很辛苦吧?虧我一直把你當成手足姐妹一樣去對待,處處維護處處偏袒,甚至將整個光明派的禁界都交與你看管!你竟然如此踐踏我對你的信任,嗬嗬,我早該明白非我族者必有異心!”

夕鷺俯視著歇斯底裏的朝婉歌,內心並沒有為她的謾罵而產生波動,她垂頭低笑道:“將人逼進絕境,再看她發瘋,最後給她定下種種罪名。朝婉歌,修仙界對尤族犯下的罪你為什麼要故意忽視呢?你在得知光明派供奉炙魔的那一瞬間,有沒有想過,所謂尤族背叛修仙界而成奴贖罪,是無妄之災呢?”

她探頭直視著疲弱的婦人冷漠道:”該贖罪的明明是你們這些卑鄙無恥的爛人,你所享受的一切榮華富貴,高官厚祿都建立在我尤族的血骨之上!我為同胞臥薪嚐膽,背信棄義難道有什麼不對嗎?你以為你高高在上施舍的那點小恩小惠,就能補償這麼久來欠下的債嗎?相同的話還給你們,祖上的罪過,要後輩世世代代地償還下去!”

哈哈哈哈哈~朝婉歌爬伏在地麵上慘笑,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可爭辯的,像她這種手染鮮血的惡人,淪落到今日這種地步,也是罪有應得。

夕鷺的心情並不暢快,她偏頭責備朝婉歌:“當初你就不該隱瞞明家私藏炙魔的真相,如果早早求助外界幫忙,事情或許還有挽救的餘地!”

“不,就算重來一遍,我依然會選擇這樣做。”朝婉歌慢慢掙紮,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說:“你不懂一個做母親的心,在我的眼裏,天下蒼生,道德正義,都比不過孩子的生死。如果我不這樣做,明冷就會被卷入其中魂飛魄散,沒有哪一個母親能夠接受這種結局,我也從沒覺得自己做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