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鸞和鷲月隨即從天上飛落下來,張開的藍色光翅在背後慢慢收攏,阿鸞激動地撲到英媂身邊大喊:“英媂!我就知道你肯定沒事,你怎麼可能有事嘛,嗚嗚嗚~”

她本想抱住英媂大哭一會,但明冷的模樣太過於陌生,阿鸞隻能跪在一旁抹眼淚。

英媂慢慢坐起來,看著突然出現的舊人,心中複雜萬分,她啞著嗓子問:“你們.......怎麼找到我的,我都變成這般模樣了,我以為你們.....”

以為你們都拋棄我了。

“英媂對不起,是我害你變成這樣的,我隻是想幫助尤族擺脫奴役,卻沒想到她們會聯合炙魔加害於你,對不起!”

鷲月走到阿鸞背後催促:“英媂,我們已經幫你找到身體了,但炙魔派了鳳凰看守,我們打不過它,你.......”

“我也打不過。”英媂慘笑著垂下了腦袋,她不願在朋友麵前暴露落魄的樣子,可是此時英媂已經不在乎了。

瞎虎子又恢複成巴掌大小,趴在英媂的脖子邊,急切地鏈接她體內的修為,結果探索了一遍,發現丹田中空蕩蕩的一片,曾經的意識森林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靈台上的那一團模模糊糊的霧氣。

阿鸞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沒關係的英媂,我們已經聯係朝羽茉幫你去取了,英雌派現在勢力強大,應該也能找到換魂的法器,不過我們是尤人進不去修仙界的地盤,你待會兒隻要順著———”

“我不想見她們,讓朝羽茉把我身體送出來!”英媂站起來,扭頭不去看淮安城的方向。

阿鸞和鷲月對視不語,她們並沒有出口勸解,英媂的情緒本就在預料之中,朝羽茉那般不念舊情,將她推出去擋災的做法,確實難以讓人接受。

“好,那我這就去通知她們。”

“龔喜和花稻沒事吧?”平複下來的英媂,不免擔心自己的摯友。

阿鸞回道:“她們沒事,隻是被盛靈地圖傳送到南海地帶了,龔喜正嚐試著往回調渡呢。英媂,這次多虧了鷲月給我們出謀劃策,她還舍身引炙魔上鉤,利用天雷成功將炙魔逼進暗處,不然我們根本奪不回你的原身!”

英媂朝鷲月點頭致謝,倆人雖隻有一麵之交,卻都在彼此危難之時出手相救,英雌之間的惺惺相惜本該如此。

三人互相交談著各自的信息,不知不覺中走到了約定好的地方。

英雌派的動作很快,等她們到達時,已經有人在那裏靜候多時了。

一個手持法杖的老者走到她麵前自薦:“英媂仙君可還記得我?當初老朽曾主持天門大賽的祭祀儀式,那次天卜,我就已經看到了最終的結果。”

原來是那個大祭司,老成這般模樣了,她居然還沒死?英媂疑惑地問:“什麼結果,是我獲勝的結果,還是我被那畸爸謀害的結果?”

祭司抿嘴微笑道:“是更遠的結果,天機難述,總之英媂仙君要牢記老朽的幾句箴言,不破不立,無欲無求,心至絕地,方能永生!”

“什麼意思?”英媂聽得滿頭霧水。

“這話,英媂仙君慢慢了悟吧!”祭司用法杖指指身後的石台說:“現在老朽要幫你回歸正位。”

月光下的白玉石台上,躺著一個高大的女人,頭發梳得整整齊齊,身著華麗錦服,雙目緊閉,麵色蒼白,雖無生氣卻自帶一股威嚴之意。

英媂從沒在意過自己的樣貌,如此直觀地觀察自己的身體還是第一次,強壯,勇猛,不怒自威,像一頭蟄伏的雌獅。

多麼好的人啊!原來她擁有這麼完美的身軀,英媂心生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