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明白了。”
夏初六見對方竟然真的起身就要去問聯係方式,立馬把人拉住。
“安妮。”
這是在國內,不是在開放的國外。
兩人說話的功夫,伴奏停止,舞台上的人消失了。
夏初六忙不迭的用目光到處搜那抹身影。
她何嚐不想像安妮那樣可以直接衝上去,去見那個想念了七年的人。
可她無法麵對……
梁正奕的入獄除了自作自受,秦白芷在中間做了不少落井下石的動作,至少法院沒收梁家一切財產是出於她的泄憤。
秦簡川被逐出秦家,已經無權無勢的他需要錢撈梁正奕出來,鋌而走險,可惜後來跟著那艘船回來的隻有一具冰冷的屍體。
而夏初六醒來接受到這些信息的時候距離它們實際發生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
在陌生的國度和環境,她對秦白芷憤恨再次被點燃。
“初六,我隻想讓你遠離那些不好的回憶,放心,你朋友很好,我不會動那對母女的。”
後來夏初六找到機會回來,發現梁遇住的房子空了,連著整個榆市彷佛都空了。
夏初六不想再受秦白芷的恩惠,王婧找到了她,那時第一次聽到時雨這個男人的名字。
這些年的恨意忽然落空,她還知道了他跟梁正奕肮髒的關係。
秦白芷踩著高跟鞋,撐著雨傘緩緩走過來。
伸出手,是媽媽對孩子夜晚在枕邊溫柔的耳語:“初六,跟我回去吧,以後的每一天我都會為對你做出的事情而愧疚熬煎,這比任何報複都要來的殘忍不是嗎?”
是啊,為了狠狠報複這個女人,夏初六這些年不敢不好好活著。
後來王婧忽然打電話告訴她,說秦白芷活不久了。
病床前,白天鵝像是快要枯萎凋零的花朵,她病了很久,沒有秦簡川威脅,可公司這些年為了跟上時代的跨越和改革,她一刻不敢停下來。
讓夏初六同樣震驚的是知道跟自己關係的秦萱甚至直接表示不會接管公司。
夜幕籠罩著榆市。
夏初六站在酒吧門口整個人似乎也被漆黑挾裹,想要從那些回憶中撕出一道口子,在那塊巨石下喘歇片刻。
“夏總,安小姐呢?”
“衛生間。”
今天晚上的安妮是真的玩瘋了,因為看到梁遇,夏初六不再著急回去,一晚上既期待又害怕,一顆心忽上忽下。
知道對方在這裏後,心情從未像今天這樣開心過。
酒吧駐唱歌手嗎?
對方剛才臉上開心的笑容倒像是很滿意現在的生活,可越是這樣,夏初六心中的愧疚更深。
她欠她的,從始至終都償還不了。
“梁遇,可以啊,第二輪終於看到你臉上有笑容了,咱們老同學好多年不見,是該開心的嘛。”
“對啊,徐子謄呢,買單還沒出來嗎?”
“你們大夥先打車走,我陪著梁遇等徐子謄出來吧。”
一群人熱鬧的從酒吧裏出來,有幾個已經喝的不省人事。
梁遇一般從不會喝多的,但上台前蘇琪說那位給朋友點歌的人出手十分大方。
隻要不難聽,誰唱不是唱啊。
所以蘇琪答應說把那點歌的錢全部給她。
媽媽下個月療養院的費用解決了,梁遇身上的壓力鬆了一半,而欠蘇琪的隻能後麵想辦法來還。
而最主要的也是那首歌,《一個像夏天一個像秋天》,曾經和人分一隻耳機,靠著溫暖的肩膀,被人牽著一起回家的畫麵瞬間出現在眼前。
巴黎……比星星還遙遠的國度,她還好嗎?
不由得眼角溼潤,酒勁上頭的梁遇開始繼續含含糊糊的哼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