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的感覺。
“江叔叔,你不知道,我剛認識江白榆的時候,他壓根不怎麼理我,可冷了。”
陸瓚夾了一塊燒肉送進嘴裏,驚歎於入口的味道,睜大眼睛給江白榆比了個大拇指,嘴裏還不停說:
“但認識以後我才發現吧,這人雖然表麵上看著冷拽冷拽的,但心裏可暖和了,人特別好,真的。這叫什麼?嘴硬心軟。我在學校好多問題都是他幫我解決的,關鍵這人對人好還暗戳戳不讓人知道,遠的也就不說了,就剛才,我一下車就看見他在路邊,他知道我不認路想帶我進來,但您猜他跟我說什麼……”
陸瓚說著說著自己先笑了,還沒等他說出後半句,他碗裏就被旁邊人夾了一大筷子菜。
江白榆板著臉:
“吃。”
意思是:
這麼多菜還堵不住你的嘴。
陸瓚才不理他,他指著江白榆那小表情給江漸文看:
“看,不讓我說他,他老這樣,看起來不好接近,凶巴巴冷冰冰的,但其實心可好了。還好我夠細心,看見我們小江同學那顆閃閃發光的心,沒有錯過這麼好的朋友。不然我可虧死了。哎,江白榆,你別瞪我啊,誇你呢,別試圖打斷我。”
江漸文看看陸瓚,又看看江白榆,垂著眼,像是笑了一下。
他彎腰從桌子下麵拿了瓶啤酒,給自己倒上一杯,邊問:
“小陸成績怎麼樣?”
“還行吧,要是比起江白榆就差遠了。”
“屬什麼?”
“小龍人。”
“幾月生的?”
“五月。”
“嗯。”江漸文點點頭:
“那你比他小一點。”
說著,他倒好了酒,但還沒放下酒瓶就聽陸瓚說:
“江叔叔,大過節的您一個人喝酒啊,我陪您喝點?”
江漸文失笑道:
“你才多大點,小孩子家家,碰什麼酒。”
“哎,高興嘛,喝兩杯又沒關係。您別看不上我啊,我平時過年過節也能陪我爸喝兩杯的,我爸老說我小孩不行,其實我留了一手的,要真喝起來,他那點酒量還比不過我呢。”
陸少華不在,陸瓚一個人在外麵把牛都吹到天上去了,也不帶心虛的。
江漸文拗不過他,給他倒了半杯,而後動作一頓,又望向了江白榆。
他像是有點猶豫,看了他一眼,不確定道:
“你……?”
他其實很久沒有和江白榆好好說過話了,一時甚至不知要怎樣開口,好在,江白榆在他想出合適的言語之前就給出了回應。
他喝掉了自己杯子裏最後一點水,把杯子往他那邊挪了挪。
江漸文的視線在他身上停頓片刻才收走,後來,他拿過江白榆的杯子,拿著酒瓶,往裏麵倒了和陸瓚差不多的分量。
他們這一頓晚飯吃了很久,話題也一直沒斷,多是陸瓚在說。
他從自己的童年趣事聊到和江白榆的日常,江漸文也偶爾說點自己年輕時遇到的人和事,後來這兩個家夥越扯越遠,從秦王掃六合到近現代史再到當今世界局勢,聊到哪都能接得上。
能看得出來,江漸文很有自己的想法,直到後來聊到學校,陸瓚才知道江漸文畢業於北大。他有些感慨,果然,學霸的爸爸也是學霸。
在他們聊天的時候,江白榆就在旁邊安安靜靜聽著,他原本就不喜歡說話,最多也就在陸瓚把話題帶到他的時候應兩聲,偶爾喝兩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