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架,雙方各有損傷避到不同的分叉口中。

陸承跌坐在其中一座大殿的廢墟上,他喘著粗氣勉強給自己包紮,內心正是一陣苦澀時,卻突然看見一道墨發紅衣頭戴麵具的身影飄了過來,頓時就是一愣,“薄……薄恕?!你……你是人還是鬼?”

那人分明已死,還是說,他還沒到第三層深處就已經陷入了幻境?

“鬼。”紅衣薄恕隨意的掃了一眼呆愣的陸承,問:“可有見到裴錯玉?”

“沒有……”

薄恕要走,陸承下意識想去抓住他的衣袖,卻被正在煩躁中的厲鬼一掌打飛了出去,直直的撞在柱子上嘔出一口學,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遠處的心上人,“你……你不是薄恕……你……”

“我是薄恕,但不是長生。”

紅衣厲鬼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評價道:“廢物。”

沒有利用價值的棋子,自然也沒有虛與委蛇的必要。

尤其他現在心情非常糟糕。

薄恕摩攃著臉上的麵具,卻連唇邊懶洋洋的笑意都維持不住,隻剩下逐漸攀升的火焰,急需找到那個又美又狡猾的壞東西好好的欺負一番。

真是可恨啊,每次遇到他的小師弟,再好的修養都會破功。

*

小毒物的身影落在北方入口,眼看著裴氏子弟在偏殿與人一場混戰,他饒有興致的跟在後麵,悄無聲息的又放出毒障幫對方死的更快一些。

就在他想進一步搞事的時候卻聽到身後的一聲輕笑,緊接著有人摟住了他的腰,在他耳邊揶揄:“這麼快就找到了,一刻都離不開我?”

熟悉的氣息讓小毒物半點沒反抗,他轉過身,將裴錯玉抵在偏殿深處的幽深小徑裏,泄憤般的在人的唇邊咬了一口,聽著對方的抽氣聲,又將臉埋在他的脖頸處,委屈巴巴的抱怨:“你隻想進秘境,都不顧我的死活,萬一我被你那個毒蛇師兄打死了,阿玉當真就不心疼?”

裴錯玉笑了笑,配合著輕聲的哄他:“我當然是相信我的小毒物才將你留下的,你可是答應過我要殺了他的,嗯?有沒有做到?”

“——沒有。”小毒物悶悶的嘟囔,“還被他打傷了?”

“打傷哪裏了?讓我看看。”

裴錯玉伸手去摸,卻被少年握住了手,小毒物低下頭在他的指尖咬了一口,“回去以後,阿玉要補償我。”

“好。”裴錯玉寵溺的低笑,“回去以後,隨便你怎麼要補償都可以,好不好?”

“這是你說的。”

卯簡白這才滿意的鬆開對裴錯玉的禁錮,一轉臉就看到了旁邊呆板的白衣薄恕,頓時又不爽的眯起了眼睛,哪怕這隻是一具被煉化的屍首,也能讓他立刻想到紅衣薄恕對他的阿玉所做的事情。

裴錯玉:“那隻是一具屍體,不會礙事。”

“我知道,要殺也是殺了你那個鬼仙師兄,一具屍首有什麼可置氣的?”少年笑了笑,掩去眼底淬了毒的殺意,緊接著若無其事道:“不過阿玉,他為什麼死了還戴著麵具,是麵具下的臉太老太醜了嗎?”

一邊說著,他還手欠的伸手去摘麵具。

中途,就被裴錯玉用手擋住了。

“我勸你不要摘。”

“為何?”小毒物不滿。

裴錯玉悠悠的道:“據說是因為薄恕有一張絕色容顏,導致裴氏子弟都無心修煉,所以後麵才戴上麵具省去事端。若傳聞是真,你把他的麵具摘下來,我有可能會舍不得讓他再去當一個殺人機器。”

這句話讓小毒物撩閑的手立刻收了回去。

過於可愛。

裴錯玉悶笑了一聲,為了不讓小毒物惱羞成怒,他還是立刻將話題轉移到正事上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