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沒曾想會連累侍郎受傷,實在過意不去……”
吳縣公心有戚戚:“多虧侍郎大人英勇,否則我們都不知道,在壇山腳下居然還潛伏著那麼些焉彌奸細,現在想來屬實後怕!”
杜曇晝閉了閉眼,二位老人家看出他氣力不濟,便不再打擾。
林縣公臨走前說:“別館裏的下人隨大人差遣,有任何要求都請直說,他們必定照辦。”
兩人離去後,杜曇晝臉色突然一變,腰也挺直了,氣也不喘了,黯淡的雙眼又變得恢複了光彩。
莫遲看得一愣一愣的。
杜曇晝解釋道:“不裝得慘一點,那兩位說不定又要為田地之事爭吵不休,到時候還要讓我來評理,兩個人的年紀爵位都差不多,我誰也得罪不起,幹脆別摻和。”
莫遲從桌上拿起繃帶,繞過杜曇晝的肩膀,緊緊纏住他的傷口。
莫遲這輩子都和溫柔兩個字沒有關係,下手力道相當重。
杜曇晝不禁倒吸了口冷氣:“嘶……你這兩下,比我受傷的時候……還疼!”
“不綁緊點傷口會裂開的。”莫遲不以為然。
幾圈繃帶纏好,傷處果然不再流血,莫遲把尾端打了個結,“好了。”
他抬起頭,往後站了一步,這個時候他才突然意識到,杜曇晝一直是光著上半身的。
剛才專心替他處理傷情,居然一點也沒反應過來。
房中炭火燒得通紅,室內溫暖如春,杜曇晝也沒有想起來穿衣服,單手撐著下巴,凝神⑥
莫遲帶著翊衛趕回平房,杜曇晝有傷在身,不便同去,於是留在林縣公別館等待。
半個時辰後,莫遲趕了回來:“那平房內部還有一層隔間,在隔間裏找到了數把兵器,除了少了十幾枝羽箭,其餘都和武器庫失竊的數目對得上!”
丟失的武器和趙慎的馬出現在同一地方,在那附近現身的,還有中心醉酒肆的夥計。
中心醉的焉彌人疑似殺死了盜走武器的武庫護衛,而趙慎又和這群焉彌人關係匪淺。
杜曇晝沉吟道:“看來這位趙公子無論如何也撇不清了。”
莫遲不願意相信,趙將軍的兒子會勾結焉彌人。
“萬一……他其實真的完全不知情,隻是受人蒙蔽,或者別人利用呢?”
杜曇晝思索片刻,當機立斷道:“回城,探查中心醉。”
當日下午,杜曇晝回城後,立即命人搜查中心醉酒肆。
擔心有人暗中做手腳,杜曇晝帶著傷親自上陣。
原本正是開門做生意的時辰,中心醉卻大門緊鎖,杜曇晝一腳踹開木門,誰知酒肆內竟空無一人,連管家帶夥計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杜曇晝快速走過前院,直奔後院的倉庫而去,在那裏的五鬥櫃中,他找到了莫遲提過的家信。
打開隻掃了幾眼,杜曇晝猛地將信紙合上。
身邊的翊衛忙著搜查,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他細想了想,將家信塞進了懷裏。
“大人!請看!”
有翊衛在磚牆的夾縫間找到幾張紙,杜曇晝湊過去,借著火把一看,發現是幾張銀票。
“昌安濟商號……一千兩整?這薄薄幾張紙,居然能值好幾千兩銀子?!”
旁邊的翊衛首領看得都傻了眼。
杜曇晝麵色凝重,不發一言。
一番徹底的搜查後,中心醉再無其他可疑的物件,杜曇晝便讓翊衛收兵了。
回到杜府,莫遲正坐在杜曇晝房中抽煙管,見他回來,吐了口煙圈,問:“如何?”
杜曇晝神色嚴肅:“你看過趙青池寫的家信麼?”
“沒有。”莫遲實話實說:“我曾經陷入過中心醉,但還沒來得及打開細看,外麵就有人來了,我不得不先離開了。”
杜曇晝從懷裏掏出幾封信:“你了解趙將軍,看看裏麵的內容和筆跡,究竟是不是趙青池本人寫的。”
莫遲心裏打了個突,他從杜曇晝手裏接過來,抽出信紙,飛速掃了幾行字,便霍然抬起頭看向杜曇晝。
杜曇晝明白他的意思。
“我親自帶人去搜的,親手從五鬥櫃裏找出來的,不會有人弄虛作假。”
“這——”莫遲出現了難得的語塞:“這字跡應當是趙將軍的沒錯,語氣措辭也很像他,可、可這,這不符合常理啊!”
信裏的頭幾行字,趙青池連問候都沒有,直接就告訴趙慎,讓他想辦法在縉京城內弄到武器和馬匹。
看到這裏,趙慎的一切行為似乎都有了理由。
但接下來的內容更讓莫遲心驚,趙青池對兒子說,中心醉的老板是他的故友,如果趙慎遇到難處,可以去找他幫忙。
“趙將軍怎麼會讓兒子尋求焉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