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杜曇晝:“記住,務必要謹慎,若能找出這張記錄,也許我們就能找出幕後主使了。”
“是!”杜琢領命離去。
杜曇晝放下賬冊,走出庫房。
看守庫存冊的禁衛迎上來,向他行禮:“大人看完了?”
“有勞。”杜曇晝伸向袖中,摸出幾枚銅板給他。
和銅板一起被帶出袖口的,還有幾張銀票。
杜曇晝攏了攏袖子,正準備把銀票塞回去,腦中突然靈光大作。
等等,銀票?!
當時搜查中心醉和趙府時,查出趙慎給中心醉老板的銀票和票據。
在商號存取錢銀時,也需本人簽字作證,既然朱榮能模仿趙慎的筆跡,那在昌安濟商號取走銀票的人,會不會根本不是趙慎,而是朱榮假扮的?!
杜曇晝神情一凜,大步走出禁衛官署,飛快上了馬車。
“去昌安濟商號!”
馬夫甩下韁繩,車輪軋著青石板碌碌向前。
不久後,昌安濟商號門口。
杜曇晝從馬車上跳下。
門口的小二見他身姿華貴,立即迎上前,熱絡寒暄道:“公子可是來存錢的?”
杜曇晝亮出腰牌:“本官乃臨台侍郎杜曇晝,特來貴商號查案,請貴號掌櫃出來一見。”
昌安濟二樓,茶室內。
商號掌櫃親自為杜曇晝上了茶,點頭哈腰道:“侍郎大人有何吩咐?盡管直言,草民定言無不盡!”
杜曇晝也不喝他的茶,說道:“本官問你,昌安濟存取銀錢是否需要本人在場?”
“回大人,本號規定,欠款在一百兩以下隻需簽章,五百兩以下需要本人親手書寫許可,五百兩以上就必須要本人到場,不僅要蓋章,還要留下簽名,號裏的夥計還要認真比對簽名和印章圖案,確定無誤後,才能取出錢來。”
杜曇晝又問:“若是三千兩的銀票呢?”
“哦喲,那就需要夥計和草民本人親自出馬,核實了對方身份後,才能支出銀票了。”
杜曇晝:“昌安濟最近可有如此大筆的銀兩支出?”
“最近……”管家皺著眉想了想,突然說:“有的!就是趙青池將軍的兒子,趙慎公子!他不久前要了三千兩的銀票!”
“也是你和夥計一同支出的?”
管家道正是。
杜曇晝追問:“你見到了趙慎本人。”
管家很確定:“見到了。”
杜曇晝從懷裏摸出一張紙,正是朱榮的海捕文書。
指著朱榮的畫像,杜曇晝問:“趙公子可長這樣?”
管家認真端詳了良久,點點頭道:“正是!不過這趙公子怎麼跑到海捕文書上去了?難道——?”
“那日來支取銀錢的不是趙公子,是他府裏的小廝假扮的。”
管家大驚,連連否認道:“這不可能啊!草民當時核對了簽名的字跡和印章的圖案,全都對得上!這、怎會——?!”
杜曇晝緊盯他的雙眼:“你從前沒見過趙慎?”
管家:“別說草民了,就連商號裏的夥計都沒見過,存錢入商號無需任何驗證,趙公子此前將銀兩存來時,都是讓府裏的管家來的。”
管家難以置信地搖頭道:“那日上門來支取銀票,還是草民頭一次見他,當時草民還在心中納罕,這大名鼎鼎的趙青池將軍之子,怎得生得如此平平無奇,還不如草民老家村裏的秀才,怎料那人竟是假冒的?!”
杜曇晝收起文書,道:“取銀票時是他一個人來的?”
“不是!”管家突然想到:“當時還是他夫人陪同他來的!這就是為什麼草民沒想過那人會是假的!人人都曉得趙公子新婚不久,出入有夫人陪同實屬正常,草民便更加沒起疑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