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節(1 / 3)

來。

要知道,就算她還是十二三歲的少女時,也從來沒有人能讓她激動得原地亂蹦。

雷火錢事小,最讓她高興的,是處邪朱聞終於死了這件事。

而且還是死在中原人手裏,和她這個北方族長沒有半點幹係。

很快,杜曇晝背著莫遲從黑暗中現出身形,他們身後,還跟著個步履蹣跚的扶引。

則南依眉頭一皺:“這人為何還活著?怎麼沒讓他死在下麵?”

莫遲從杜曇晝背上下來,被他攙扶著,對則南依說:“夫人,他是我大承的夜不收,我必須把他活著帶回中原。”

則南依傻眼了,就連管家聽到,都張著個大嘴,一臉目瞪口呆的表情。

大祭司皺著鼻子聞了聞:“你受傷了,趕快過來,我帶了傷藥。”

莫遲戒備地看著他,一動不動。

“不要一副我會給你下毒的樣子。”大祭司不滿地“嘖”了一下:“地宮入口還是我替你找到的呢!”

莫遲嘀咕了一句:“真的是你找到的麼?”

見到大祭司朝莫遲招手,杜曇晝仿佛無師自通了焉彌語,馬上看懂了他的意思,把莫遲攔腰一摟,幾步走到他麵前,像是把躲在背後的小貓揪出來一樣,雙手將莫遲“遞”給了他。

“什、什麼?”

莫遲還沒反應過來,大祭司就點了點頭,從懷裏掏出一個破破爛爛的布袋,胡亂翻找一通,挖出來一個木盒子,拍在杜曇晝手裏。

杜曇晝把莫遲一抱,帶著他走到遠處的大石頭背後,應該是替他處理傷口去了。

扶引踉踉蹌蹌地跟了上去,用標準的中原官話說道:“你們兩個跑這麼遠幹嗎?我也受傷了,給我抹點!”

則南依一臉木然,管家嘴都還沒顧得上合攏,弓箭手們麵麵相覷,最後在則南依的命令下,熄滅了燃燒的羽箭。

幾天後,回王都的車上,扶引非要跟莫遲和杜曇晝坐一輛馬車。

杜曇晝問他不嫌擠得慌嗎?

扶引:“我是處邪朱聞的人,我跟則南氏的手下坐一輛車?你不怕他們把我吃了?”

他的理由甚是有理,杜曇晝沒有拒絕他的借口,隻好把他放了上來。

車輪碌碌前行,莫遲問他:“前輩真的是那位失蹤多年的賀杉?”

扶引,或者說賀杉點了點頭,他頭上的傷不輕,到今天還纏著厚厚的繃帶。

他的臉上幾乎找不到中原人的樣子了,他的外表看上去,和焉彌人別無二致,根本看不出分別。

他額頭眉間都有著深深的溝壑,皮膚黝黑粗糙,整張臉都散發著一種常年伏低做小的下臣神態。

他右手的袖管空空,左手還拿著一塊油潤的饢餅。

賀杉咬下一塊邊嚼邊說:“不愧是則南依帶來的,就是和普通幹糧不一樣,好吃!”

說起中原話來,賀杉身上那股小人的氣息蕩然無存,他聲音洪亮,腰杆挺得筆直,一看就是個身經百戰的武人。

兩種截然不同的狀態,可以在這麼短暫的時間裏發生改變,杜曇晝在心中暗道:不愧是能在處邪朱聞身邊潛伏十數年的夜不收。

賀杉好像看出了他的想法,眼睛在杜曇晝臉上一掃而過,很快把視線集中到莫遲那裏。

“你。”

莫遲:“前輩有何吩咐?”

賀杉盯他半晌,搖了搖頭:“沒有,我沒有什麼能吩咐你的。你很厲害,即便在你名聲最盛、風頭最勁的時候,我也沒有看出你是夜不收。在你殺死舒白珩以前,我真的以為,你是處邪朱聞身邊一把最鋒利的利劍。”

莫遲朝他坐近了一點:“兩年前,也是前輩把我從地牢裏救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