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名雷靈根的修士,若是有幸能看見大能飛升之景,對後人來說,都大有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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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每到雷暴之季,前來這片海礁島上修行的修士都並不少見,距離虞意不遠處,就有個被劈得麵目全非、險些掉進海裏的修士。
虞意摸了摸自己焦枯的發尾,她估計自己現在和那人也差不多。她今日能承受的雷擊已經到了極限,靈根有些受不住了,隻能往回退,等消化完體內的雷電之氣,明日再來一戰。
她退出礁石灘,本想就近找個地方打坐一夜,但略一⊿
她從入定中睜眼,伸手召出青竹劍,握住劍柄,劍上電弧劈啪閃過,她立即收回靈力,回劍入鞘。這裏不方便試劍,還是明日去礁石灘上再試吧。
虞意神清氣爽地泡了一個澡,細致地塗抹上香脂,從屏風後出來,坐在梳妝台前梳理頭發。
她發梢受損,花了好半天功夫才梳順,不過虞意也沒放棄拯救自己的頭發,在發上也抹了厚厚一層潤發的香膏,再用柔軟的緞子小心地包裹住發尾,才放鬆地抻一抻懶腰,摸了摸鶴師兄的羽毛,走進內間,揭開被子,躺到床榻上。
一縷靈氣從床幔後彈出,滅了桌案上的燈。
東廂燈滅之後,薛明淵也吹熄了蠟燭,寬衣躺到床上。
昏暗的床幔內,漸漸浮出一抹細碎的光塵,這些光塵彙湧到一起,漸生出形態,化為一隻翩躚起舞的銀色蝴蝶。
薛沉景對於蝴蝶一類生物很是敏[gǎn],他幾乎是立刻便透過薛明淵感知到了那隻蝴蝶的存在,驚懼地問道:“那是什麼?”
薛明淵柔聲安撫道:“別害怕,不是永夜蝶。”
蝴蝶振翅,灑落銀色的鱗粉,這種鱗粉有催人入眠之效,薛明淵眼睫緩緩合攏,聲音越來越輕,“這隻是我向阿姊討來的引夢蝶,我們夢裏相見。”
蝴蝶翩然落到薛明淵眉心,沉入皮膚之內。
心海,銀色蝴蝶振翅而來,薛沉景睜大眼睛,驚恐地盯著它,拚命掙紮起來,“薛明淵!薛明淵,你又要做什麼?薛明淵!不要,不要讓它過來,哥哥,對不起,你饒了我,哥哥——”
銀色蝴蝶優雅地穿過交錯的絲線,飛臨到不停掙紮的人麵前,鑽進他的眉心裏。
薛沉景瞳孔倏地擴散開,掙紮的動作一頓,垂下眼瞼,沉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東廂的床幔內,亦有一隻銀色蝴蝶落進床上之人的眉心裏,虞意的睫毛輕輕抖了抖,似有掙紮之意,最終還是在銀蝶的催眠下,沉沉睡去。
……
“我輩修士願同妖魔誓死一戰,絕不讓妖魔跨過帝屋山!”
“絕不讓妖魔跨過帝屋山!”“絕不讓妖魔跨過帝屋山!”
虞意睡得正香,忽然被震聲齊喝驚醒,眼前有銀白色的光芒一閃而沒,虛影像是翩躚的蝴蝶。
她沒來得及注意,被震耳的呐喊引走注意力,驚詫地朝著聲音傳來之處望去。隻見滾滾長階從她前方延伸而下,一直延伸到山腳,一眼望去,恐有千丈之長。
台階上每隔一段距離便有一座巍峨門樓,從上往下數去,共有九座門樓。門樓上約摸立有結界陣石,每一座門樓便是一道結界,結界的光芒交疊在一起,在陽光下蕩漾出瑰麗的光芒。
虞意望了一眼天上地下烏泱泱的人群,所有人皆手握法器,嚴陣以待。“同妖魔誓死一戰”的口號仿若綿延的雷鳴,從山腳第一座門樓處滾滾湧到山頂,湧到虞意的耳邊。
耳朵被震得嗡嗡響,虞意還有點沒反應過來,她不是在房間裏睡覺嗎?怎麼一眨眼跑到了這裏?帝屋山又是哪裏?
她想要起身,隨即便聽到沙沙的樹葉響聲,這時才駭然地發現,自己的身軀竟變成了一棵樹。這棵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