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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魔銘文每時每刻都在旋轉變動位置,或隱或現,令人眼花繚亂,除了當年鑄造這一鎮魔鍾之人,幾乎無人可解,可薛沉景偏偏每一次都能精準地鎖定那九個銘文,控製魔影撞上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頭頂那九重法印先時還極為穩定,誅魔之力壓迫在薛沉景身上,一次次將他摧折下去,他又一次次重新挺身站起,雙瞳始終盯緊在閃爍的銘文上,就算鮮血流進眼裏,也不曾眨眼。

隻要眨眼,便會錯過銘文的跳動。

他折損心海裏幾乎一半的魔,那九個銘文終於被撞出裂痕,壓迫在身上的誅魔之力霎時一輕,薛沉景張狂地笑道:“什麼鎮魔鍾,也不過如此。”

鎮魔鍾忽而劇震,鍾上誅魔法印倏地黯淡下去,厚如城牆的青銅鍾壁“哢嚓”一聲裂出一道細紋。

這一聲響,將獨峰之上的逍遙門長老全都驚動,亭閣之上的蓮夫人亦猛然變了臉色。

但那聲響還在繼續。哢嚓、哢嚓、哢嚓,隻是須臾之間,鎮魔鍾迸出數條裂紋。

這些裂紋從鍾頂而生,如閃電一般向四周蔓延,誅魔法印徹底崩潰,散做金光隕落,其內蘊含的誅魔之力化作平地而生的颶風,狂卷向四周。

震碎的青銅鍾片在颶風中,便如利箭一樣散射向四周。

逍遙門諸人驚詫不已,不得不飛身避讓,祭出法器阻擋。

蓮夫人一身重疊的厚重宮裝被狂風卷得飛揚上半空,她眯眼看向鎮魔鍾的殘骸下,不退反進,手握一朵蓮花法器,猱身避開飛射的青銅碎片,遁入鍾下。

薛沉景偏頭看到她,咧嘴對她露出一個笑來,甜膩地喊道:“阿姊。”

蓮夫人冷若冰霜的麵容在這一聲喊中驟然崩裂,一雙美目幾乎目眥欲裂,痛恨地嗬斥:“閉嘴!你這個魔頭,不配喊我阿姊!”

她手中蓮花分瓣飛出,每一片花瓣中都蘊含著不同的五行之氣,一旦五行閉合,便能當場開辟出一座獨立戰陣,第六朵蓮可停滯時間。

薛沉景對她的蓮花極為忌憚,並不想與她多過糾纏。尤其,上一世在他奪得身體,在兩人交換那一瞬間,薛明淵使了詭計,以血脈為引立契,使他無法對易家人動手。

糾纏下去,隻會是他吃虧。

薛沉景背上生出一道魔影羽翼,在蓮花的追逐下,化作殘影逃遁出去,隻是眨眼間便已飛掠幾重山峰。但身後蓮花依然急追不舍。

他揚聲笑道:“阿姊,這千百年來,鎮魔鍾下妖邪亡魂無數,它們吸飽了我的血,想來也該醒了。”

蓮夫人悚然一驚,霍然回頭,果然見得獨峰之上妖魔之氣衝天,妖邪數量之巨,令逍遙門諸位長老難以應付。

她憤恨地咬牙,終究還是揮袖召回蓮花,蓮花瓣如流光一樣射回獨峰,結成戰陣。

蓮夫人折身返回,令他逃出。

薛沉景從逍遙門逃出去沒多久,背上黑翼消失,魔息再難支撐,從半空栽下,砸進密林當中。

他暈沉了好一會兒,係統在他腦子叫道:“主人,快醒醒!我們還沒安全呢,你還不能暈!快醒醒!”

薛沉景又掙紮著清醒過來,他身上沒有絲毫血氣,鮮血都已經被魔物舔舐幹淨,隻臉色蒼白得厲害,白得與瓷器無異,幾乎不見一絲血色,有氣無力道:“你想得美,我不會暈的。”

他不可能再暈過去,永遠都不可能再暈過去。

係統:“……親愛的宿主大人,如果我說,我是真的在關心你,你信嗎?”

薛沉景從儲物袋裏掏出符毯,爬上去,符毯托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