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聽話,於是點頭,問:“那我可以脫掉身上的衣服嗎,好濕。”
楚楚可憐的樣子,看他的眼神裏沒什麼焦點,霧蒙蒙的迷離,沈京白眼底壓出一道紅線,忍耐道:“小芷,我應該讓你把濕衣服脫掉,可是你第二天醒來後發現衣服不見了,會怎麼想我?”
她不清醒,難道連他也混蛋嗎?
向芷低著頭,雙手揪著衣擺,她聽話,不反抗,就讓濕衣服搭在自己身上。
沈京白說:“我讓你朋友過來?”
他此刻嗓音已經沙啞,幸好,幸好圍了浴巾。
向芷沒吭聲。
沈京白於是去拿手機,耐心地低聲道:“我跟她解釋,你喝醉酒了,我們是中途碰見的。”
向芷也沒吭聲。
沈京白於是給徐蕾婭打了電話,他築了千裏之堤,不能毀於旦夕。
打完電話後,沈京白察覺到兩人多少有些衣衫不整,尤其向芷,他趕緊去拿了浴袍裹在她身上,而他自己下半身卻是一條白色圍巾,任誰看了都懷疑兩人的關係,其實別人怎麼想他並不在意,他很擔心醒來後的向芷會多想。
可她從剛才開始一直沒吭聲,沈京白懷疑她不高興,於是半蹲下`身去哄坐在床尾的姑娘:“小芷,你現在喝醉了,等你清醒了,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我不希望你把我想成趁虛而入的人,尤其是,上次在公交車上,我不小心碰到你的……你發了好大的脾氣,我被你罵得很委屈,我現在不想有任何的誤會,我怕又被你冷戰了。”
說著,他把冰櫃裏拿出來的AD鈣奶戳上吸管,遞給她:“我答應給你喝飲料的。”
向芷這次雙手捧過了飲料,乖了。
沈京白唇邊浮了道笑,壓聲道:“我先進去洗個澡,換身衣服,你在這裏坐一會。”
向芷“嗯”了聲。
沈京白不知道跟一個喝了酒斷片的姑娘講什麼道理。
但總歸是把她哄好了,他拿上衣服進浴室,等徐蕾婭來的時候,他好穿戴得體,免遭誤會。
他也是存了私心的,明天等向芷酒醒了,有人跟她說:你瞧那沈京白,至少是個有分寸的。
吸管咬在牙齒間,向芷喝到一半打了個嗝。
初夏的季節,浴袍裹在身上開始出汗了,她於是去找空調遙控,瞟見一台白色遙控器放在床頭櫃上,她拿起來朝走廊頂上的出風口按下。
“嘀~”
向芷把遙控器放到床頭櫃上,準備去拿鈣奶,浴室裏有蒸起的水霧,彌漫在玻璃牆上,嘩啦啦的流水下,有道若隱若現的長身佇立。
向芷呆呆地站在玻璃牆前的不遠處,霧蒙蒙的一片裏,好像有什麼東西等著她去探索,她沒有見過的東西。
男人仰頭,流水順著他的發絲流淌,途徑平闊結實的肩膀,他的胳膊抬起,有白色綿密的泡沫裹過起伏的胸肌,健碩的,精壯的輪廓映在玻璃牆上,她忽然走過去,擦了擦那牆壁,看不清楚呢?
而就是這靠近的瞬間,沈京白大掌撫過臉頰上的水珠,眸光墜下,與她四目相對。
向芷仰頭睜著一雙大眼睛,如果不是她此刻朝沈京白咧唇笑了笑,他恐怕根本不知道!
下一秒,男人按停了水龍頭,披上浴袍徑直拉開了浴室門。
不知是生氣還是別的情緒湧上,他此刻熱得胸膛發紅,一把握住姑娘的手把人從浴室的玻璃牆前帶離,濕淋淋的眼睫一抬,赫然看到一麵透視的玻璃牆!
浴室連著臥室的牆麵是一塊玻璃,但正常情況下是磨砂的單麵鏡,根本看不到裏麵,但現在——
沈京白問她:“你剛才碰什麼了?”
男人嗓音粗沉,握得她手腕發疼,向芷眼睛紅紅地害怕,把罪魁禍首都推給了床頭櫃上的遙控器。
她指著那個東西,一臉的無辜。
沈京白氣得胸膛起起伏伏,“小芷!你再這樣,我保不準對你做什麼事。”
男人嗓音壓得厲害,向芷抖了下,眼眶晃著水兒,說:“熱啊……好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