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1 / 3)

傷著,也不嫌疼。

他既是奴籍,被賜給了元無憂,便是這宅子裏的“資產”。徐慎之顯然是這宅子裏管事的人,自然就是他的“大人”。

“元笑,是嗎?”徐慎之確認道。

“是。”

“進來吧。”徐慎之讓他站了起來,“我叫徐慎之。日後有什麼事情,你都問我就成,不要去叨擾小姐。”

說著,他走在前頭,一路將元笑帶到了一處偏房。這裏距離元無憂的住處幾乎隔成了一個對角,顯然是讓他盡量不要出現的意思了。

至少不要出現在元無憂的視線範圍之內。

元笑看著麵前,踟躕了一下。

“聖上吩咐,”他開口,“要我守在小姐身邊……寸步不可離。”

他這話一出口,徐慎之就不由得微微皺了下眉。

他是知道此人的——天底下沒有哪個人不知道此人——自然也知道他做過什麼事。

他當然不喜歡這個人。

隻是,縱使如此,他也沒有想到,此人竟能做到這個地步。

聖上要他守在元無憂身邊,寸步不離……幾乎是明示,要他監視元無憂。

縱是奴籍,有那樣的戰功,在聖上麵前必定也是能說話的。若他說不願,聖上沒有非要下旨的道理。

十年前,他已經要元無憂家破人亡。十年後,他竟還甘願奉命監視,簡直要將這個惡人做到底。

這一回,他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親自監視元無憂,解聖上心頭大患,換來自由,再換厚祿高官?

徐慎之在心中暗暗歎了口氣,麵色卻不改半分。

“隨我來吧。”他說道。

這個時間,無憂扆崋多半在書房看閑書呢。前些日子,煙羅剛不知道從哪兒給她搜羅出無數閑書,多數是話本,還有好多從頭到尾都是畫兒,字都沒有幾個的。

這可得無憂的心意,天天縮在那兒看,都快把眼睛給看壞了,怎麼說都不聽。

看那種書,能學到什麼。她該多讀點聖賢書,建功立業才是。煙羅這孩子,盡把無憂往壞處帶。

可現在,徐慎之倒忽然覺得,她閑著能看得高興也好。

畢竟,現在連這份高興都快沒了。

徐慎之把元笑帶到了書房。

那會兒,元無憂正在翻一本書。書正是她平時愛翻的,可她的臉上卻不太痛快。

徐慎之輕輕叩了叩門。

元無憂聞聲抬起頭來,臉色卻刹那間就沉到了穀底。

“不是讓他滾嗎?”她隻微微掃了低頭跪著的元笑一眼,就把視線移到了徐慎之的身上,興師問罪,“你帶過來是什麼意思?”

“是聖上的旨意,”徐慎之道,“要他與你……寸步不離。”

元無憂的臉,刹那間就比三九天的寒冰還要冰了。

“我說讓他滾,你聽不到嗎!”

徐慎之知道她不高興,沒有說話。

“讓他滾!!”元無憂把書往元笑的身上扔。

扔夠了,她猛地起身,直奔馬廄而去。

此處離皇宮,騎馬不過半盞茶的工夫。看來,她是要直接去找罪魁禍首興師問罪了。

元笑從地下起身,對徐慎之行了個禮,便緊隨而去了。

元無憂入宮,根本沒人阻攔。誰都知道,這小姑奶奶既不是嬪妃,也不是公主,但當年在宮裏那可是盛寵。誰也不知道她在聖上那兒到底是個什麼角色,但都得低頭問候一句“元姑娘”。宮裏的老人都知道,就是惹了聖上也不能惹她。那年可有個特別得聖上心意的大太監,那可是囂張跋扈誰也不敢觸他黴頭的,就因為說錯一句話,讓這小姑奶奶掌嘴到後半夜,第二天就卷鋪蓋出宮了。

這會兒,這小姑奶奶從宮裏搬出去其實都有三四年了,入宮仍舊跟回家似的,不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