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差一點就要跟著那男人撲到無憂那裏去了。
饒是元笑極少生氣,也忍不住在心中暗斥了一聲。
他忙再次揮動手臂,吸引老虎的注意,唯恐讓那猛獸的視線落到元無憂那裏去。同時,他手中的劍刃也偏向了外頭,映出了凜冽的寒光。
“行了。”一旁,靠在椅子上的豔娘忽然開了口。
她懶洋洋地從太師椅上坐了起來,掩嘴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同時踱到了老虎的身側,雙手一伸,便按著那比臉盆的還大的猛獸腦袋,肆意地揉搓。
“怎麼,幾位客人沒在我這兒花過一錢銀子,反過來還想砍了我的老虎?”豔娘說著,蹲下`身去,親了一下老虎的眼睛,親了親鼻子,又咬了一下老虎的耳朵玩兒:“寶寶乖,真乖。誰是阿姐的乖寶寶呀?”
那老虎低叫了一聲,用碩大的腦袋蹭了蹭豔娘,然後……
竟然開始呼嚕了……與貓蹭人的時候發出的聲音如出一轍。
元無憂還是頭一回知道,老虎竟然也會呼嚕。
她看得有趣,不由得也走上前去,開口問道:“我能摸摸嗎?”
“摸唄。”豔娘笑著看了她一眼,“年輕姑娘的肉最是細嫩,它最愛吃。”一番話說得元笑心驚肉跳。
“嗯。”元無憂卻絲毫沒被嚇到,伸手就揉,揉得還挺高興。
那老虎毫不客氣,扭頭就咬她。
她極靈活地避開,無縫銜接地換了個地方,接著摸。
老虎又要咬她。
她接著換地方。
才兩下,那老虎就被她惹急了,“噌”一下站起來,緊對著她的臉,“嗷——”一聲長嘯,震耳欲聾。
而與此同時,一柄劍鞘已經隔在了猛獸的尖牙與元無憂之間。
元無憂興致勃勃地觀賞了老虎喉嚨深處的小舌頭,遺憾地看著對方閉了嘴。很快,她又被對方巨大的爪子吸引了注意力。
好大啊……和貓完全不一樣。
她蹲下`身,伸手去摸。
豔娘:“……”
豔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個膽大包天的姑娘。”她笑眯眯地看著元無憂:“我苑裏就缺這麼有意思的姑娘,不如你來我苑裏做事?”
“不必了,我不喜歡。”元無憂揉著大貓的爪子,不經意似的問道,“你苑裏的姑娘公子都是喜歡才做的?”
“那是自然。這年頭又沒有奴籍了,逼良為娼可是犯法的。”豔娘打著扇子,“我們小本生意,沒事兒幹嘛和法理過不去?想不想幹,我們可從來不強求。”
“不和法理過不去,放老虎咬人倒是順順當當。”元無憂按著老虎的指尖,玩弄式地把老虎的尖爪按出來,又收回去,按出來,又收回去。
那老虎早就不耐煩了,陣陣低吼,脖子抻著就要把元無憂咬死。可它的牙齒隻能咬在元笑的劍鞘之上,巨大的前肢也被元笑死死地抓著,一時竟動彈不得。
一人之力,竟能與猛獸兩相抗衡。
“你這侍衛可真不錯。”豔娘答非所問,看著元笑,神情頗為滿意,“賣我嗎?”
她說“賣”,顯然是看到了元笑胸口衣襟露出的烙印邊緣。
如今早已廢奴,這唯一的奴籍,自然是人人都知道的那個。傳說裏的人就在麵前,她倒沒有一點驚訝。
她答非所問,元無憂後麵的男人忽然不幹了。
在意識到老虎被元笑一人控製得死死的之後,他忽然就毫無狼狽之色了,好整以暇地站起身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我說豔娘,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啊。不過是欠個債,怎麼至於放虎傷人呢?你說你這老虎要是真吃了人,那得惹多大的麻煩啊。要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