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隻手薅住了湯宇的頭發,湯宇麵臨禿頭危機。
這一切難道是因為我沒有支付報酬給抽屜?
我急忙起身,來到抽屜旁,打開抽屜,咬破食指,將一滴血擠入抽屜。
抽屜緩緩關上,那些從床底伸出的無數黑手也縮了回去。
湯宇問我怎麼回事。
我將湯宇拉到桌旁,打開抽屜,將抽屜裏的紙給湯宇看。
「所以你剛剛問了什麼問題?」湯宇問我。
「晚上十一點後應不應該出去。」
「答案是?」
「應該或者不應該。」
抽屜的回答是:應該,但也不應該。
但我沒有將原話告訴湯宇,因為我不確定,此刻「它」是不是在監視我們。
剛剛我已經弄清楚抽屜的意思了。
晚上十一點後是可以出去的,時機到了,就是「應該」,時機未到,就是「不應該」。
根據之前對外麵動靜的規律分析,我覺得,在父母睡著的時候,是能夠出去的。
抽屜說話說不明白,就是想讓我多問幾次,好多支付一些報酬。
問抽屜問題,並不是支付報酬之後抽屜才回答,而是先回答,然後必須支付報酬。
根本不考慮我願不願意支付對應的報酬。
抽屜狡猾殘忍又貪婪。這話沒錯。
保險起見,我和表哥打算在「十分鍾安靜」的時候出門。
【父母睡著後,你必須做點什麼——廚房裏的那些東西到底有什麼用?!】
有必要去廚房看看。
7
時機成熟。
我打開了臥室的門,走廊裏空蕩蕩的。
走下樓梯,看見媽媽的腦袋被擺在餐桌上,正目不轉睛盯著我們。
媽媽又被「殺死」了。
走進廚房,廚房裏的溫度很低。
我跟表哥翻找起來,想要快點找到「那些東西」。
我走到冰箱前,打開冰箱,倒是嚇出了一身冷汗。
冰箱內整整齊齊擺放著人體的各種部位。
我沒敢多看,關上了冰箱門。
在燃氣灶旁,我看見了一條醃魚。看見這條醃魚後,我的一些回憶突然被勾起。
父親做的醃魚很好吃,每到節假日我們全家聚在一起時,父親就會做這一道拿手菜。
妹妹去世後,我就再沒有吃過父親做的醃魚,而現在我麵前的這條醃魚,明顯也是出自我父親之手,但卻是半成品。
父親對我和妹妹還是挺好的,但喝了酒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湯宇表哥剛來時,也一切正常,但自父親開始喝酒後,就有一種壓抑恐怖的氣氛襲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父親的呼嚕聲停止了,代替的是接連不斷的「哢嚓」聲。
明明還沒到十分鍾,怎麼回事?
「哢嚓、哢嚓、哢嚓。」
那咀嚼聲越來越近。
我跟湯宇猛地一回頭,看見父親正站在門口,左手拿著半米長的大砍刀,右手抓了一把類似眼睛的東西,一顆一顆往嘴裏塞。
門外站著一個沒有頭顱的身體,看上去是媽媽的。
媽媽告了密,導致父親提前醒來。
父親吃完右手的東西,舉著砍刀就朝我們走來。
「不至於,舅,不至於。」湯宇想後退卻無路可退。
我提醒湯宇:「刀,拿刀!」
我的意思是想讓湯宇拿起廚房的刀防身。
誰知湯宇來了一句:「刀?有什麼用?好友助力砍一刀?就砍一刀也沒用啊!」
一時間我不想再跟他說話。
好在湯宇突然想起來,他在出門前把老鼠給帶上了,真是謝天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