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自己說。
“我真的不想再讓你覺得我在演戲了。我不想你……那樣看待我。”
季宛避開她含笑的視線,把化驗單收進包裏,猶豫了幾秒,看上去很艱難的拿出病曆,很慢的遞給了她。
……
映入秦霄眼簾的是一種以前隻在奇聞異事裏聽說過的先天性疾病。
光是看名字就讓人覺得活著對他們來說是件異常困難的事情。
這種病骨骼裏缺少一種物質,大多眼白看上去發藍,有人是侏儒,有人極易骨折,有人天生殘疾,有人年紀輕輕骨質疏鬆甚至癱瘓……目前世界上還沒有治療方法。
“我這種情況是可以辦殘疾證的,當初家裏走了關係瞞下來,才讓我順利的一路高升……”季宛淡聲說,“我的親生母親在明知自己有這種罕見遺傳病的情況下,堅持懷孕生下我哥哥,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又生下我。”
“今年我二十八歲,沒有一天不在自己很可能會癱瘓的恐懼中存活,沒有一天不恨她,我恨欺負我的人,我希望是她們錯了,可她們並沒說錯……”
……
‘這衣服別人穿就是女神,我穿怪糟蹋它的。’
‘你是不是對自己的外貌有什麼誤解?’
‘這張臉從沒給我帶來過什麼好事……我是不大喜歡。’
……
“謝謝你秦霄。”
淡藍色的海麵泛起一層又一層的柔波,徐徐向秦霄湧來,聲音像和煦的陽光。
“謝謝你來過我身邊,讓我成為我。是我的強求和打擾給你帶來了困擾……我妄想過和你一起走到白發蒼蒼,原諒我這麼長時間才意識到自己的自私……”
“請你原諒我這一生……實在,沒有什麼好東西,可以給你的……”
……
恢複了理智的人下了車,提著行李在車外向秦霄揮了揮手,這次告別與之前任何一次都不同,它平靜甚至稱不上告別,像生活中最平常不過的一次見麵結束,像明天還要上課,今天各回宿舍。
她一步一步消失在模糊的電梯口,之後連帶停車場和車內所有的一切,連帶記憶裏所有的笑容,都轟然變得模糊。
秦霄忍無可忍地趴在了方向盤上。
潮濕順著指縫淌下去。
……
夜裏。
盒子上SL公司的燙金logo在閱讀燈下泛著微光。
秦霄再次打開盒子,手中這枚傳感器看起來和那天在SL公司試用的一樣,秦霄不自覺想起季宛幫她戴上時的模樣。
即將要墜入某些漩渦的時候秦霄及時收回⑨
暴烈的離別都由情緒主導, 情緒裏往往暗藏與對方重歸於好的期待, 而真正的離別往往悄無聲息, 正如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