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
“寶寶,你想出去嗎?”施淮試探著問他。
賀白扭頭看了眼窗外,靜默半晌,卻搖了搖頭,“我不想的,你別生氣。”
施淮心裏抽痛,說話幾乎沒有了邏輯,“沒有生氣,我沒有生氣,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不讓你出門,白白,都是我不對,我知道錯了,對不起。你想出去玩嗎?或者想去吃什麼好吃的嗎?我不關著你了好不好?你想走就走好不好?”
賀白就隻是安安靜靜地站在那,低了頭不去看施淮。
施淮一急,抬腳就朝他走去。
賀白卻忽然後退一步。
施淮瞬間停了腳步。
“白白……”
賀白搖頭,“不想的。”說完彎腰在電視櫃下麵的抽屜裏拿出了醫藥箱,放在了茶幾上,“我,我去睡覺了。”
施淮喉結滾動,鼻腔酸澀,“好,好,謝謝白白。”
賀白等他答應了才轉身回了臥室。
施淮知道他的,夏天白日長了,他總是要睡午覺的,施淮不睡,但會陪著他躺著,後來就再也沒有了,施淮嫌他麻煩。
而今,施淮看著賀白進門的身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失去了才知道,什麼叫悔不當初,什麼叫追悔莫及。整整一個下午,賀白都沒有走出臥室。從前施淮不知道,他隻是把人關在這裏,一日三餐好生照顧著,隻覺得這個房子裏還有賀白,他心裏就踏實,而自己卻不經常來。
今天他推了所有的工作安排,在這裏待了一下午,卻發現賀白根本不出臥室。
而隻這短短的一下午,施淮嚐試著不拿手機,沒有網絡,沒有了通訊工具,沒有自由,沒有陪伴,在這四四方方的空間,施淮就已經坐立難安。賀白卻這樣過了一個多月,最開始他甚至不能下床。
他該有多孤獨。
施淮心神恍惚,猛然間想起來一樓的臥室是和陽台打通的。施淮快步走到陽台,卻在落地玻璃門前心生退意,他知道賀白不想看見他。
賀白正坐在單人沙發上疊東西,旁邊的小茶幾放著一個紙盒子,仔細看就會發現那是一個鞋盒。他疊的很認真,一直低著頭,動作卻有些笨拙,一張不大的紙被他翻來覆去地疊,都出現了深深的折痕。
施淮就這樣一眼不錯地看著他,從他在本子上撕下一頁紙,到疊成一個小小的千紙鶴,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印刻在了腦海裏。
賀白好像沒有很追求速度,但是疊的甚為精細,有一處不滿意就會拆了重新疊,以至於成品的千紙鶴身上都會有淺淺的痕跡。那是不合心意帶來的傷痕,也是精益求精給予的磨煉。
施淮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直到日沉西山,隔壁家的小姑娘下了學,便又傳來悠揚的琴聲,而他卻因為長時間地保持同一個姿勢站立導致腿酸腳麻,可賀白從始至終也沒有換過姿勢。
施淮輕輕地敲了敲玻璃門,聽到聲響的賀白瞬間抬起頭來,看到門外的施淮卻愣了一下,接著有些不知所措地站起來,看著施淮沒有反應,疾步過去打開房門,從臥室正門走了出來。
施淮也是沒有想到,眼看著賀白從眼前消失,又在陽台出現。
“寶寶。”施淮發現了如果他不先說話的話,賀白是不會先開口的,好像未經允許,他是不能和施淮說話的一樣。
“你,怎麼?”賀白和他保持著距離,匆匆看了他一眼之後又低頭。
施淮看見賀白的動作有些心疼,無奈地歎了口氣, “我今天沒有去公司。白白你晚上想吃什麼?要和我一起去超市買東西嗎?”
賀白短暫地搖頭,“吃什麼都好。我,我就不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