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今天問了臨江的廣場在哪,但是沒有去。”

“小白說那隻烏龜有點安靜。我覺得就像他一樣。”

施淮翻來覆去的看這些聊天記錄,有些欣喜,想自己果然還是了解賀白的,他果然是喜歡這些的,隻不過是礙於自己在場,所以才禁錮自己。

“小白說他不喜歡吃蒜苔。”

施淮盯著這條消息看了很久,想到不久前賀白的胃病,他還讓賀白洗了蒜苔,他送到賀白碗裏的蒜苔,賀白全都一根不剩地吃完了。

施淮難耐地點燃香煙,後背泛起涼意,煙霧繚繞中他的手在不停地顫唞,煙灰細細簌簌地落下來,落到他的西裝褲上,被灼燒出一個小洞。

鋪天蓋地的愧疚、痛苦、後悔席卷了他,讓他幾乎呼吸不上來,一口煙嗆在喉嚨中,使他猛地咳嗽起來。

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罷了。

晚上十一點的時候,施淮微醺地從飯局上回來,司機不知情把他送回到了聖苑。施淮本想離開,卻難低徹骨的想念,在看見二樓的燈光時他就走不動路了,酒精侵蝕著他的神經,著迷地往光源處走。

施淮輕輕地推開門,房間燈還亮著,賀白卻已經睡了。

賀白微微蜷縮著,被子掩蓋了他大半張臉,有些長的頭發散亂的鋪在枕頭上,安靜地合著眼,呼吸平穩。

施淮覺得自己太久沒有看見賀白了,明明不到一個月,卻覺得時間漫長到無法估量。如今賀白就在自己眼前,那些不會說話的思念,密密麻麻地啃食他的骨髓。又怕吵到賀白,施淮小心地蹲在床邊,伸手把他遮擋眼睛的劉海往旁邊撥了撥,指尖輕柔地拂過他的眉心。

“白白,為什麼林姨的講述中沒有我?你一點都沒有問到我。”

“你明明喜歡那隻小烏龜,喜歡小池塘裏的鯉魚,為什麼我在的時候,你卻不去看一眼呢?”

“白白,我給你離開的機會了,你為什麼不走呢?跟著我住在這,不委屈嗎?”施淮忍不住地傾身吻了吻賀白,他這麼多天不在家,連偷偷回來看一眼都不敢,家裏就一個照顧他的林姨,如果賀白要走,林姨哪裏會攔得住呢。賀白的身份證、戶口本和錢包都放在床頭櫃上,手機裏有施淮給他轉的錢,他要頭也不回地離開,足以讓施淮找不見他。

他不在家的每一天,心都是提起來的,生怕哪一天林姨忽然告訴他賀白不見了。

“白白,那就不走了好不好?”

沒有人理他,賀白安靜地睡著,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施淮動情地吻上他的嘴唇,觸碰到的那一刻他幾乎要落下淚來,呼吸陡然加重,唇上的溫熱讓他情難自抑,又怕吵醒賀白,急忙站起身來,迅速離開了。

第7章 聖女果

翌日清晨,施淮從樓上下來,他因昨晚宿醉起的晚了些,走到餐廳時,賀白和林姨正在吃早飯。

賀白隻是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接著便低了頭。

林姨滿臉怔愣,“小淮?!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晚。”施淮揉了揉眼角,“林姨,還有早餐麼?”

林姨有些局促,微微搖了搖頭,她隻做了兩人份的早餐。

施淮顯然也料到了,他太久沒和賀白坐在一張飯桌上了,略微有些失落,看著賀白的發旋,不做聲地去拿外套,“我出去吃。”

林姨有些著急,“對不起啊,小淮,我現在去給你熱杯牛奶再加三片麵包一個煎蛋,好不好?很快的。”

“不怪你林姨,是我沒提前告訴你。”施淮眼睛隻落在賀白身上,而賀白全程無動於衷。施淮渴望著賀白會出聲叫住他,可是直到他打開門走出去,也沒有聽到賀白的聲音。